李适听闻宋州刺史李勉来了,甚感诧异,心想他不在宋州审理贩卖人肉的案子,跑这里来做什么?当即让人把李勉叫来。
李勉一脸惊慌,见了李适便匆匆跪下,道。
『陛下,大事不好了!』
李适一面扶起李勉,一面问道。
『皇叔别着急,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李勉咽了咽口水,道。
『刘士宁联合宣武军的一些将领,起兵造反了。』
李适听后惊愕万分,问道。
『刘士宁不是在大牢里吗?怎么会这样?』
李勉解释道。
『刘士宁确实是在大牢,但是后来被宣武军的一些将领救出大牢。这些人都是参与人肉生意的,听闻陛下要彻查人肉生意,他们害怕被查,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救出刘士宁造反了。』
『他们好大的胆子。』
『幸亏微臣逃的快,要不然也就被他们杀害了。此时宋城,己经被他们控制。』
『知道他们现在有多少人吗?』
『微臣不知。但据微臣推断,叛军人数应该不多,因为宋城本来就没多少兵马,都被陛下调走了。』
这时,韦绶站了出来,准备说话。
李适则急忙打断韦绶,道。
『韦绶,你先别说话了。』
说罢,李适抬头看了下韦绶,很是气愤。
之前,韦绶说徐州兵向来强悍,结果自己的心爱大将就身负重伤。
之前,韦绶说宋州可能会有变故,结果刘士宁带兵造反,占领了宋城。
在李适看来,韦绶就是个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这次绝不能再让他说话。
韦绶一头雾水,心想自己也没做错什么事,为何李适突然如此反感自己。
李适留下几人好生照看李愿,自己则快速集结部队,向宋州出发。
大军星夜兼程,待第二日清晨时分,来到宋城附近。
大军急行,士卒疲弊。
李适并没有着急攻城,而是让大军在宋城北面安营扎寨。一来让军队得以休整,二来可以巩固粮道,避免被刘士宁袭扰。
李适则纵马来到宋城外,见城高墙厚,不禁有些发愁。
自李适带兵征战以来,还没有打过像样的攻城战。一般都是诱敌出城,伺机在城外歼灭敌军的有生力量。
即使当时围困郑州,也不过是为了『调虎离山』。
李适轻叹一声,道。
『毒弹对于攻城,可以说是全无用处。此时要是有威远炮就好了,那可是攻城利器。』
刘昌在旁问道。
『陛下,什么是威远炮?』
李适在愁容之间挤出一点笑意,道。
『是一种攻城利器,轰上一炮,就可以在城墙上打出一个大洞。人若被击中,当时就血肉横飞。』
刘昌愣了下,怀疑道。
『这世上,还有这等武器?陛下莫不是跟末将等开玩笑?』
李适并没有生气,只是淡淡一笑,道。
『夏虫不可语冰。现在朕是没有,不过以后会有的。』
过了一阵,李适再次问道。
『刘士宁闭门不出,该当如何?』
韦绶施礼道。
『陛下如今之计……』
李适抬手阻止道。
『卿先不着急,朕想听一下刘将军的意思。刘昌,你说现在还怎么应对?』
刘昌想了一会儿,答道。
『启禀陛下,孙子兵法曰,夫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己。』
『什么意思?你就简单点说,』
『末将以为,可先伐谋,其次攻城。』
『如何伐谋?又如何攻城?』
『此次变故,全因贩卖人肉而起。参与贩卖人肉者,多是宣武军中的一些将领,士卒参与其中的很少。所以此次发动叛乱者,也多是将领,士兵则多是被他们胁迫、利诱,并非是自发行为。』
李适听到这里,好似明白了一些,于是问道。
『你的意思是,去策反那些士卒?』
『末将正是此意。末将所率宣武军,他们的家眷大部分都在城内。若是通过他们,可以赚开城门,那刘士宁一群乌合之众,便不足为虑。如此一来,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
『如若此计不行呢?又当如何?』
『伐谋不行,那只有攻城了。只不过攻城之时,必定会损耗兵力。所以是下策。』
李适点点头道。
『能够策反固然是最好了。只可惜现在没办法撒传单,要是可以撒传单,策反他们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
李适看刘昌一脸懵逼,知道自己又说错话,忙道。
『刘昌,你让宣武军的将士们好生休息。等休息完毕,让他们分批向城中喊话。就说,除了叛乱将领外,其他人一并赦免?。能够打开城门者,赏钱千贯。』
刘昌领命而去。
随后,李适让王三狗、石头、西柱各率军两千,守在宋城东、西、南三面,只要一见城门打开,即刻率军杀进去。
三人领命而去。
安排完毕,李适则返回营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