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人走了，陈露动作麻利地把那根木棍往柜台底下塞了塞，还小心眼地看了姜云晚一眼，生怕被笑话。
姜云晚看她这副模样，心里好笑，面上却绷着，故意问：“你藏啥呢？”
陈露瞪她一眼，嘴硬道：“没藏啥！就是、就是怕有人闹事嘛！咱们开门做生意，得有点防身的家伙不是？”说着，她凑上前，一脸好奇地压低声音问，“刚刚听你在那儿神神秘秘地说啥新品？真的要上新啊？你又想折腾啥稀罕玩意儿？”
姜云晚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当然是真的，骗她们干嘛？这次啊，我要做卤鸭货。”
“卤鸭货？”陈露一愣，这个词对她来说完全陌生。她皱了皱眉，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甚至带着点嫌弃，“啥玩意儿？你不会说的是鸭下水吧？那些东西难吃的很。”
“你可别小瞧这些！”她放下茶杯，走到陈露面前，神秘兮兮地说道，“鸭脖子、鸭爪子、鸭翅膀、鸭头、鸭胗……这些东西啊，外面瞧着不起眼，可加了我特殊的料，用我的独家秘方一卤，那叫一个香！保准你吃一口就停不下来！”
姜云晚一边说，一边还做了几个夸张的动作，仿佛自己正在啃着美味的鸭脖子，脸上满是享受的表情。
陈露听得一愣一愣的。
她印象中的鸭子，也就是鸭肉可以吃，鸭架子炖汤，那些零碎的部位，谁家吃那个呀？
听姜云晚这么一形容，她脑子里实在想象不出那些细细的鸭爪子、光溜溜的鸭脖子怎么能吃出花儿来，而且还要麻麻辣辣的？
“那些个零碎也能吃出花来？别到时候没人买，砸手里可亏大了！”她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开始替姜云晚担心成本问题。
这丫头虽然能耐，但有时候想法也挺出格的。
下午客人少，姜云晚借着这会儿有空，开始准备食材。
姜云晚搬了个小马扎，坐在灶台前，手里拿着系统给的方子反复确认。
八角、桂皮、香叶、花椒、干辣椒……这些香料堆在她面前的小木盆里，散发出一股混合的辛香味，闻得久了竟有种奇异的香气。
"这味儿还挺冲的。"她用手扇了扇鼻子，又往里面加了些系统特别要求的甘草和豆蔻丁香这一类增味儿的食材，最后抓了一把冰糖扔进去。
砂锅里的水逐渐开始沸腾，一股淡淡的香气慢慢地从锅里飘了出来。
一开始并不强烈，是那种混合着草木和微甜的复合香气。
随着时间推移，锅里的汤汁颜色变得越来越深，香气也越来越浓郁，越来越醇厚。
那种独特的卤香味儿，带着香料的辛辣和冰糖的微甜，还有高粱酒挥发后的特殊醇香，丝丝缕缕地钻进了陈露的鼻子里。
陈露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怀疑，变成了好奇，再变成了惊讶，最后变成了……忍不住吸鼻子。
陈露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怀疑，变成了好奇，再变成了惊讶，最后变成了……忍不住吸鼻子。她再也站不住了，一步一步挪到了砂锅边，探头去看。
“娘嘞！这也太香了吧！”
砂锅里的香气像是长了脚，溜出灶台，钻进铺子的每一个角落。
那股子醇厚又带着点勾人的辛辣味儿，把铺子里闲着的几个人都给勾了过来。
“娘的，啥味儿这么香？”郝二这机灵鬼第一个探头探脑地过来，鼻子使劲儿抽着。
憨厚的石头紧随其后，他不像郝二那么会说话，只咧着嘴傻笑：“真、真香……”
厨子老丁和小丁父子俩也闻着味儿过来了，老丁毕竟是干这行的，眼神里带着几分专业的好奇和审视。
小丁年轻，首接就流口水了。
陈露早就在锅边走不动道了，眼睛首勾勾地盯着砂锅，就差把脑袋栽进去了。
姜云晚得意一笑，猫着腰掀开砂锅盖子。
刹那间，一股更加浓郁、更加霸道的香气冲天而起，带着热气扑面而来。
只见砂锅里，鸭脖、鸭爪、鸭翅、鸭头、鸭胗……各种鸭子的零碎被卤得油光发亮，呈现出一种的深褐色。
“这……这就是你说的卤鸭货？”陈露傻眼了，她之前脑补的全是些灰扑扑、皱巴巴的玩意儿，哪知道卤出来是这个样子！看着竟意外的……不膈应？甚至有点想尝？
姜云晚把砂锅端出来，小心翼翼地倒进一个干净的陶盆里。
油亮的卤汁挂在那些鸭货上，看起来就让人胃口大开。
“废话，不是这个是啥？”她拍了拍手，指着盆里的东西说，“怎么样？闻着香不香？我跟你说，吃起来更绝！”
“老丁师傅，别光看啊，尝尝！”姜云晚招呼道，“还有你们，都来尝尝我的新品！”
郝二和石头立刻凑了过来。郝二平时就爱吃，石头更是个没见过啥世面的，被这香味馋得不行。
“东家，真能尝？”郝二眼睛贼亮。
“废话！”姜云晚瞪他一眼，“不让你们尝，我端出来显摆啊？来来来，一人拿点，给我提提意见！”
郝二第一个下手，夹了个鸭脖子，迫不及待地就啃了一口。只听他“嘶”了一声，然后眼睛猛地瞪圆了。
“这、这味儿绝了！”
石头首接抓了个鸭头，也不嫌弃，咔嚓咔嚓地啃了起来。他吃得满嘴油光，含糊地说道：“好吃！软软的，麻麻的，跟、跟以前吃的都不一样！”
小丁本来还在他爹身后站着，一看郝二和石头吃得这么香，也忍不住了，抓了个鸭翅膀就啃。他的反应跟郝二差不多，先是叫辣，然后就完全陷进去了。
陈露见他们都吃得津津有味，之前那点嫌弃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她咽了口唾沫，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夹了个鸭爪。
鸭爪不大，但卤得十分入味，皮软筋糯。她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然后……
她的表情瞬间变得精彩纷呈。
“靠！这什么神仙味道！”她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全是震惊和惊喜，“又麻又辣又香又甜，软乎乎的，还、还有点嚼劲儿！”
她也顾不上什么斯文了，埋头啃起那个鸭爪，发出“滋溜滋溜”的声音。
老丁师傅没像年轻人那样猴急，他只是端着一块鸭脖，仔细地瞧了瞧，闻了闻。
然后，他才慢条斯理地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细嚼慢咽。
“这味儿……确实别致。”
听到这话，姜云晚刚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叉腰大笑接受赞美，谁知老丁师傅话锋一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