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会议在安全屋的客厅举行。苏雅琴调出所有资料投影在墙上，林雨柔抱着熟睡的莫清荷，我则让苏浅棠坐在膝头。壁炉的火光映在每个人脸上，跳动的阴影像是无声的诉说者。
"青海基地的安全评级是SSS级。"
苏雅琴指着建筑平面图，
"地下三层是能抗核爆的避难所，方圆五公里有军事禁区。"
林雨柔轻抚莫清荷的头发：
"清荷昨晚又梦游了。她用我的口红在镜子上写满古苗文，早上我问她，她完全不记得。"
她抬起头，眼圈发红，
"但楚月说，那些文字是三千年前的祭司语，记载着某种...冰封仪式。"
我胸口发闷。自从金山寺事件后，两个孩子越来越不像普通孩童。她们很少哭闹，经常用陌生的眼神观察世界，有时甚至会说出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今早清荷说..."
林雨柔声音颤抖，
"'姐姐越来越冷了，我也要变得和姐姐一样冷，不然会融化。'"
苏浅棠突然从我膝头滑下，走到壁炉前。她伸出小手，炉火瞬间熄灭，整个房间温度骤降。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她转身面对我们：
"我和妹妹要去青海。"
两岁的孩子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那里有能帮我们的东西。"
"什么东西？"
苏雅琴追问。
"冰与火的歌谣。"
苏浅棠说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渗出一丝淡蓝色的液体。莫清荷在同一时刻惊醒，发出痛苦的呻吟，她的小手紧紧抓住林雨柔的衣领：
"妈妈疼！"
楚月和医疗团队冲进来，迅速给两个孩子注射稳定剂。看着女儿们痛苦扭曲的小脸，我听见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当夜，我独自站在阳台上，望着北极星首到天明。黎明时分，我做出了这辈子最艰难的决定。
离别那天，青海基地阳光明媚。训练场的草坪上，十几个孩子在教练指导下练习基础能力控制。他们好奇地打量着新来的两个小女孩，有个扎马尾的女孩甚至跑过来送给苏浅棠一个自制的小冰雕。
"这是小美，她能控制水分子。"
秦昭介绍道，
"这里的孩子都像她们一样...特别。"
基地的生活区明亮温馨，每个孩子都有独立卧室和书房。莫清荷立刻被图书室的立体投影仪吸引，而苏浅棠则对恒温游泳池表现出兴趣。
"每周三次基因稳定治疗，每天两小时能力训练，其余时间正常学习。"
楚月递给我日程表，
"你们可以随时视频通话，每月有一次探访日。"
林雨柔蹲下与莫清荷平视：
"要听老师的话，知道吗？"
她的声音哽咽。莫清荷出人意料地抱住妈妈，小手按在林雨柔的太阳穴上：
"我能在梦里找你。"
测试显示，林雨柔与莫清荷的精神链接不受距离限制，这在整个九处历史上都是首例。楚月兴奋地称之为"量子纠缠式心灵感应"。
轮到我和苏浅棠告别时，孩子冰凉的小手捧住我的脸：
"爸爸不要哭。"
她在我掌心呼出一口气，凝结成精致的火焰图案，
"这是不会熄灭的火。"
莫清荷则用意念让全家福照片悬浮在空中，然后分成五份——每人一张。"想我的时候，"她认真地说，"照片会发热。"
秦昭亲自送我们到基地门口。临别前，他低声说：
"三个月后，等她们适应了，你们可以来常住。"
他递给我一张门禁卡，
"作为特殊顾问。"
越野车驶离基地时，后视镜里，两个小小的身影站在楼顶平台，向我们挥手告别。阳光为她们镀上金边，仿佛天使的轮廓。
回到临时住所，空虚感如潮水般涌来。苏雅琴埋头处理公司文件，林雨柔则不断擦拭那张会发热的照片。我走到阳台上，拨通了莫小东的电话。
"哥，帮我查件事。"
我望着远处的雪山，
"九处内部对镜像基因的研究，到底有多少是公开的？"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
"巧了，我正想联系你。"
莫小东压低声音，
"九处内部有个'冰火计划'，保密等级比核武器还高。更奇怪的是，他们的首席科学家...姓陈。"
"陈？"
我浑身紧绷，
"陈志远的陈？"
"不，陈墨。"
莫小东发来一份模糊的资料，
"前黑蝎门科研主管，二十年前叛逃，据说带走了黑蝎门最核心的研究成果。"
资料照片上是个戴眼镜的斯文男子，看起来人畜无害。但当我放大他左手腕部的细节时，一个模糊的纹身隐约可见——残缺的蝎子！
正要细看，手机突然死机。苏雅琴出现在身后，脸色苍白：
"我刚收到匿名邮件。"
她举起平板，屏幕上只有一句话：
「你以为把孩子交给国家就安全了？——蝎皇」
与此同时，远在青海的基地里，楚月正对着监控屏幕记录数据：
"镜像基因不稳定系数己达警戒值7.8，建议启动B预案。"
她转头看向沉睡中的双胞胎，轻声补充：
"冰夷苏醒倒计时...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