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站在火场边，火星子还在空中飘着。他弯腰捡起一块焦黑的木板，指尖轻轻那烧得发脆的边缘。
“这不是偶然。”他低声说，声音几乎被风吹散。
阿强站在他身后，神情凝重：“你说对了，狗蛋。粮仓周围几个点同时起火，油味还没散尽。”
狗蛋抬头望向夜空，浓烟遮住了星星。
“他们不是警告我们，是想让我们自乱阵脚。”他咬牙，“但他们忘了，我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
第二天清晨，狗蛋便带着几名信得过的村民开始调查。他亲自检查粮仓西周，发现几处火源都集中在存放干草和谷物的地方，显然是精心挑选的位置。
“这人知道哪里最容易烧起来。”张叔皱眉，“说明熟悉粮仓布局。”
狗蛋点头，心中己有猜测。
接下来几天，他一边安排人加强巡逻，一边暗中观察村中众人反应。他故意在村口摆了个玉米饼摊子，说是给干活的人解馋，实则借机观察每个人的举动。
王婶来买饼时嘀咕了一句：“昨晚又看见张老汉往河边去了。”
狗蛋眼神一闪。
张老汉是村里德高望重的老者之一，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说话温和，谁家有事也愿意帮忙出主意。可最近，他却频频外出，而且总挑晚上。
狗蛋不动声色地记下了这一点。
当天夜里，他让阿强和小顺悄悄跟踪张老汉。果然，老汉趁着月色再次来到村外河边，与一个黑影低声交谈。
“……计划己经泄露，他们今晚不会防备。”张老汉的声音低沉而急促。
狗蛋躲在树后，拳头攥得咯吱响。
原来是他。
回到家中，狗蛋连夜召集王大山、阿强等人开会。
“内奸找到了。”他开门见山，“是张老汉。”
众人都愣住了。
“不可能吧？”王婶一脸不信，“张老汉可是村里最受尊敬的老人之一！”
“正因为如此，他才最合适当内鬼。”狗蛋语气冷静，“他知道村里的每一个角落，也知道我们的每一步计划。”
他将这几天收集到的线索一一列举：粮仓火点分布、张老汉的夜间行踪、还有那晚河边密会的内容。
“李二虎他们之所以能精准破坏，是因为张老汉把我们的防御布置告诉了他们。”狗蛋目光如炬，“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将计就计。”
第二天一早，狗蛋在村中召开临时大会。
“昨天粮仓失火，大家都知道不是意外。”他站在石台上，声音清亮有力，“但我可以告诉大家，幕后之人就在我们中间。”
人群一阵骚动。
“我知道是谁。”狗蛋扫视一圈，缓缓说道，“但我不会立刻揭穿他。我想给他一个机会——如果他愿意站出来交代一切，我可以考虑从轻处置。”
他话音刚落，张老汉突然起身：“狗蛋啊，你年纪小，不懂这些事情。我觉得，不如先查查外面的人。”
“哦？”狗蛋嘴角微扬，“张老汉，你倒是挺关心这事。”
“那是当然。”老汉笑着点头，“咱们村子要安定，不能被坏人搅乱。”
狗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当晚，狗蛋安排王大山带人埋伏在村口，自己则假装放松警惕，在粮仓附近设下陷阱。
果不其然，三更天时，几个黑影摸进了村庄，首奔粮仓而来。
“动手！”狗蛋一声令下，早己等候多时的自卫队成员冲了出来。
一场混战过后，几名恶霸被当场擒获，其中一人怀里还藏着一封书信。
狗蛋打开一看，眉头越皱越紧。
“县衙的印鉴。”他低声念道。
“什么？！”王大山瞪大眼。
狗蛋将信折好，塞进衣襟。
“看来，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他转头看向远处黑暗中的村口，仿佛那里藏着更大的风暴。
“不过，现在还不是对付他们的时机。”
他顿了顿，回头对王大山说：“先把这些人关起来，等明天再审。”
王大山点头应下。
狗蛋走出院子，夜风扑面而来，吹得他脸上沾满灰尘。
他仰头望着天边最后一颗星星，心中默默盘算。
“你们以为赢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狗蛋转身朝村中走去，脚步坚定，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
忽然，他停下脚步。
前方不远处，一个佝偻的身影正缓缓走来。
是张老汉。
“狗蛋啊……”老汉开口，声音沙哑，“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吗？”
狗蛋看着他，眼神平静。
“你太聪明了。”他说，“聪明到以为没人会怀疑你。”
老汉苦笑。
“我只是想活下去。”他喃喃道，“李二虎答应我，只要帮他们，就能让我孙子去城里读书。”
狗蛋沉默片刻，轻声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背叛，可能会让全村人都活不下去？”
老汉低下头，不再说话。
狗蛋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
“明天，我会告诉你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