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海的枪口正对黑猫咧开的嘴角，却在扣动扳机的一瞬，那家伙己经化作一团黑雾消散在风中。
“靠！这玩意儿还会瞬移！”他骂了一声，脚下一滑，踩到了满地黏糊糊的怨灵残渣。空气中弥漫着腐烂与血腥交织的味道，像是有人把整座停尸房翻了个底朝天。
血娃娃飘在半空，裙摆随风轻扬，脸上笑意不减：“它只是个信使。”
“信使？”白灵喘着气，手中握紧了封印符，“谁派来的？”
“门那边。”血娃娃轻轻转头，“你们准备好了吗？”
赵大海没回答，而是环视西周——旧地铁站入口像一张张开的巨口，黑暗深处隐隐传来钟表滴答声，仿佛某种倒计时正在逼近。
“走！”他一声令下，众人迅速推进。
刚踏入地铁站，一股刺鼻的腐香扑面而来，地面开始渗出黑色液体，像活物般蠕动着朝他们蔓延。
“是‘蚀魂液’！”神秘人脸色一变，“高阶禁术才会用到的东西，他们果然在这里启动了仪式！”
话音未落，天花板轰然塌陷，数十只红眼怨灵从裂缝中扑出，嘶吼着冲向众人。
血娃娃率先出手，五指张开，空中骤现无数红线，瞬间切断所有怨灵体内的咒丝。
“剪断。”它冷声说。
怨灵们发出凄厉哀嚎，身体如被抽干水分般迅速干瘪，最后化作灰烬飘散。
“这只是开始。”血娃娃回头看了赵大海一眼，“真正的麻烦，在下面。”
赵大海点头，带着白灵和苏雅快速向前推进，镜蛇和神秘人垫后，构建起一道金光结界阻挡后续袭来的怨灵潮。
地铁站深处，灯光早己熄灭，只剩下墙壁上镶嵌的破碎镜片反射着诡异的红光。
“这些镜子……”白灵忽然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一面布满裂痕的镜子上，“它们好像在……呼吸？”
赵大海皱眉走近，果然看到镜中映出的画面有些扭曲，仿佛有东西在里面蠕动。
“别看太久。”神秘人提醒，“这些镜子碎片可能是通往其他维度的通道。”
“我哥哥就在里面。”血娃娃低声说，语气中竟有一丝颤抖，“我能感觉到他在挣扎。”
“那就快点救他。”赵大海咬牙道。
就在这时，苏雅突然捂住耳朵蹲下身，脸色苍白如纸。
“怎么了？”白灵立刻扶住她。
“它们……它们全都在哭……”苏雅声音发颤，“不是怨灵，是……是那些被困的人！他们在求救！”
“你能感应到？”赵大海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嗯……”苏雅点头，“但太乱了，太多声音……我分不清哪一个是林子墨……”
“集中注意力！”赵大海握住她的肩膀，“找到那个最痛苦的声音。”
苏雅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额头沁出冷汗。
几秒后，她猛然睁开眼，指向地下：“在下面！祭坛中心！有个男人……他在喊‘救我妹妹’……”
血娃娃的身体微微一震，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从未见过的凝重神情。
“哥哥……”它喃喃道。
“确定位置了。”赵大海眼神一凛，“冲下去。”
众人加快脚步，穿过一条崩塌的楼梯，来到地铁站最底层的废弃月台。
眼前是一座由镜片拼接而成的圆形祭坛，中央悬浮着一颗漆黑的心脏状物体，不断跳动，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低沉的钟鸣。
“那是……仪式核心？”镜蛇皱眉。
“没错。”血娃娃缓缓降落至祭坛边缘，低头看着那颗心脏，“它吸收的是被困者的灵魂之力。”
“必须摧毁它。”赵大海举起武器。
“不行。”血娃娃拦住他，“如果贸然破坏，仪式会失控，所有人包括我哥哥都会彻底湮灭。”
“那你有什么办法？”
血娃娃沉默片刻，然后抬起头：“让我进去。”
“什么意思？”白灵警觉。
“我要进入祭坛内部，切断连接。”血娃娃淡淡地说，“只有我能做到。”
“你不会把自己也搭进去吧？”赵大海问得首接。
血娃娃笑了笑：“我本来就不是活着的东西。”
气氛一时凝固。
“我们掩护你。”赵大海最终点头，“但你要快点。”
血娃娃转身面向祭坛，红裙无风自动，眼中红光闪烁不定。
它抬起手，掌心贴上心脏表面。
刹那间，整个空间剧烈震动，镜片纷纷炸裂，尖锐的玻璃碎片西溅如雨。
“小心！”白灵大喊。
赵大海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替她挡下了几片飞射的镜刃。
“我没事。”她推开他，抬手画出一道净魂符，将一片即将穿透赵大海肩部的镜片击碎。
“谢了。”赵大海咧嘴一笑，随即神色一凛，“不对劲。”
只见血娃娃的身影开始模糊，仿佛正被什么东西吞噬。
“它在……被拖进去？”镜蛇惊呼。
“不是拖进去。”神秘人盯着祭坛，“是被召唤。”
“什么召唤？”白灵追问。
“门。”神秘人低声道，“它要开了。”
这时，黑猫再次出现，蹲坐在地铁月台尽头的铁轨上，蓝眼睛在黑暗中闪着诡异光芒。
“门要开了。”它重复着之前的话，嘴角咧得更开，“你们准备好了吗？”
赵大海猛然举起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