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交汇之处,一座悬浮的玉台静静漂浮于云海之上。白辰站在台边,指尖凝聚着一缕三色交融的灵力——昆仑的青色、星辰的银辉、轮回的黑白——它们不再彼此排斥,而是如流水般自然流转。
"灵脉的淤塞己经缓解了大半。"他低声说道,目光投向远方。自天界之战后,三界灵力失衡,各地异象频发。农田结晶、河流倒流、山岳崩塌……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无声地抗议着某种不公。
柳青蝉站在他身旁,银发在风中微微飘动,发间那几缕黑白相间的发丝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她伸手轻触悬浮在空中的平衡之核——那颗封印了天璇子与九幽之主的黑白晶体。
"我们一首在镇压,却从未真正疏导。"她轻声说道,"父亲留下的那句话……'平衡非压制,疏导即永恒',或许才是答案。"
白辰点头,掌心摊开,三色灵力缓缓交织,最终化作一缕透明的能量——纯净、包容,仿佛能调和万物。
"疏导之力……"他低语,"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平衡之道。"
夜深人静,柳青蝉独自站在观星台上,手中捧着那枚断裂后又重新合一的同心佩。玉佩表面流淌着星辰般的光晕,仿佛有生命在其中呼吸。
她闭上眼,指尖轻抚玉佩,低唤:"父亲……母亲……"
刹那间,玉佩光芒大盛,两道虚影缓缓浮现——柳玄霄与苏清璃的灵体并未完全消散,而是融入了这枚玉佩之中,成为永恒的指引。
"小蝉。"苏清璃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天界的野心从未真正消失,凌霄子不过是棋子。"
柳玄霄的虚影抬手,一道剑光划过虚空,映照出天界深处的景象——金云翻涌,一座巍峨的宫殿悬浮其中,殿内隐约可见一道比凌霄子更古老、更强大的身影。
"真正的执棋者,是天帝。"柳玄霄沉声道,"他当年放任凌霄子扰乱三界,就是为了让天界独尊。"
柳青蝉心头一震:"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疏导,而非镇压。"苏清璃的灵体轻轻抬手,星光化作一幅三界灵脉图,"天界灵力并非邪恶,只是被扭曲了。若能将其引导回归平衡,而非一味封禁,或许……"
她的话未说完,虚影突然波动,仿佛被某种力量干扰。柳玄霄的灵体骤然抬头,目光如剑:"他们察觉到了!小蝉,记住——真正的平衡,不在于力量的强弱,而在于心的抉择。"
虚影消散,玉佩恢复平静,但柳青蝉的心却久久不能平息。
翌日,白辰站在轮回镜前,凝视着镜面上那道己经愈合的裂痕。镜中倒映出的三界景象平静祥和,可他的太极印记却隐隐传来刺痛感。
"镜面愈合了,但底下真的平静了吗?"他低声自语。
忽然,镜面泛起一丝涟漪,一道极淡的金色丝线从镜中渗出,如毒蛇般缠绕上他的指尖。白辰瞳孔骤缩,立刻催动太极印记,三色灵力绞杀而去,金丝瞬间崩断。
但就在断裂的刹那,他听到了一声轻笑——与凌霄子临死前的笑声如出一辙。
"白辰!"柳青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快步走近,星眸中带着警觉,"出事了。"
她摊开手掌,掌心躺着一枚结晶化的灵果——本该蕴含纯净灵力的天材地宝,此刻却被金色能量侵蚀,变得冰冷而危险。
"不止这一处。"她低声道,"三日内,己有七处灵脉节点出现异变,而且……"
"而且什么?"
柳青蝉抬眸,眼中星光流转:"它们都在向同一个方向流动——天界之门。"
白辰的呼吸微微一滞。
平衡之庭的大殿内,各派修士齐聚,争论不休。
"必须彻底封锁天界通道!"昆仑阁大长老拍案而起,"否则天界灵力一旦涌入,三界必将再次动荡!"
"可若一味封禁,灵脉淤塞只会越来越严重。"星辰阁的一位女修反驳,"疏导才是长久之计。"
争论声中,白辰与柳青蝉对视一眼,默契地走向殿中央。
"诸位。"白辰开口,声音沉稳,"天界灵力并非敌人,失衡才是祸源。"
他抬手,掌心浮现一缕透明的疏导之力,缓缓包裹住那枚结晶化的灵果。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金色杂质被一点点净化,最终化作纯净的星光消散。
"镇压只能换来短暂的平静,而疏导……"柳青蝉接话,指尖轻点,星光如溪流般流淌,"才能让三界真正共存。"
大殿内陷入沉默。
然而,他们并未察觉——在轮回镜的最深处,那道愈合的裂痕下,一双冰冷的眼睛正静静注视着一切。
天界,凌霄殿。
高座上的身影缓缓睁开双眼,金色的瞳孔中倒映着下界景象。
"疏导之力?"天帝低笑,指尖轻敲扶手,"有趣。"
他抬眸,望向殿外翻涌的金云,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弧度。
"那就看看……你们的'平衡',能否承受真正的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