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齐楚楚和爸爸妈妈挤在一个房间。
齐天累了,早早躺在床上。齐楚楚洗完澡坐在床边擦头发,往脸上涂抹护肤乳液。梁因梦用小梳子给女儿梳理着浓密的黑发。
齐天困意袭来,闭上眼睛要睡觉。
齐楚楚拍拍爸爸说:“爸爸,这是我三年做生意赚的钱,留够流动资金,剩下的交给你,你和妈妈回家养老。”
齐天接过存折一看,上面的数额吓了他一跳:“楚楚,这么多?你的生意这么赚钱吗?”
“爸,店铺刚刚回本。三年我赚回一个商店。”
梁因梦把存折要过来交到齐楚楚手上说:“楚楚,你留着,出嫁的时候作为你的嫁妆。托国家的福,你爸爸每月都有工资,我作为你爸爸的特护,公司每个月给我发工资,我也算正式职工。我们家不缺钱。”
齐楚楚又把存折还回去说:“妈,弟弟眼看考大学,大学毕业找媳妇,你不得给准备彩礼和房子吗?”
“嗨,你弟弟如果考上大学,成为国家的人,国家给发工资分房子。这些有了还愁媳妇?我们回去得把门槛加固,防止说媒的把我们家的门槛踏破。”梁因梦自信地说。
“妈,这些钱你留着。腰里有钱心不慌。家里万一有个急事好派上用场。”
梁因梦见齐楚楚执意如此,只好把存折收好:“楚楚,这个钱妈妈先给你保管着,等你出嫁的时候,我和你爸再添上一些,作为你的嫁妆。到时候,我们把我们的掌上明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齐楚楚听到“出嫁”二字,心如刀割:她能嫁给谁?一个残破的身子。她如果想嫁,韩震会把她弄得声名狼藉。她带着一颗伤痕累累的心,嫁给谁谁倒霉。
她不要嫁,不想脏了身子坏了名声再被婆家嫌弃,被人家如弃敝履一样扫地出门,那样她宁可去死。
“妈,女儿不要嫁!”齐楚楚带着哭腔扑向妈妈。
“傻孩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己经不小了,过了年整整二十二,该出嫁当妈妈了。女人只有当了妈妈才算完整。”梁因梦轻轻抚摸着齐楚楚的头说。
妈妈的动作轻柔,还像小时候哄她入睡那样。可是妈妈怀里的楚楚己经今非昔比。她不光长大了,一颗心还破得稀碎。妈妈的怀抱再温暖,暖不过一颗冰冷的心。
齐楚楚在妈妈怀里,眼泪肆意地流淌。也怪梁因梦太木讷,为什么感觉不到女儿心中的委屈。
女儿的眼泪是向父母求救的信号。齐楚楚如果工作愉快,在矿上生活幸福,她会哭得这样伤心吗?
齐天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没听清娘两个聊什么。他就是听清了,也许不会放在心上。他为终于把女儿劝回去上班而高兴。他以为:女孩吗,闹闹小情绪,一会儿就过去了。他的身子像完成一项艰巨任务后疲惫至极,安心地沉睡。
分别在即,齐楚楚往南,齐天和梁因梦一路往北。从此天各一方,见面的机会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