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累得首接坐倒在地。
胸脯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喘气，胳膊腿儿都在打颤。
休息没两分钟。
她咬了咬牙。
挣扎着站起来。
随即深吸一口气，看向旁边的沙袋。
那沙袋比她人都高，又粗又壮。
下一项，专属练习，体能爆发训练。
红莲和楚阳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看着。
红莲严肃道：“这丫头性格坚毅，潜力非凡，如果还有时间的话，成为一名合格的A级，并非不可能。”
“看她这么拼命，倒让我想起了西江市的大地。”
他叹了口气，语气沉重起来。
“大地还有个女儿。”
“叫杨月。”
“西江市沦陷后，她投奔外婆陈燕，来了东海。”
“听说就在希望中学读书。”
红莲的脸上带着一丝为难。
“西江市那边……委托我们，想把一笔抚恤金，给陈老太太。”
“可陈老太太说什么也不要。”
“她说，大地是守护者，做的是他应该做的。”
“钱一分也不会收。”
“我们去了好几次，都被赶出来了。”
“老太太脾气倔得很。”
他看向楚阳。
眼神里带着恳求。
“楚前辈。”
“您看……能不能帮个忙？”
“您是希望中学的学生，跟杨月是同学。”
“能不能以同学的身份，把这笔钱……给到她？”
楚阳一愣。
杨月？
希望中学？
他脑子里闪过一个身影。
高三五班，那个坐在后排位置，眼眶泛红的女孩。
之前就觉得有点眼熟。
现在提到大地这个名字。
楚阳瞬间将其与一个高大、坚毅的形象重叠在一起。
眉眼。
神态。
太像了。
原来是这样。
“前辈……这事儿是不是太麻烦您了？”
楚阳没有说话。
只是点了点头。
红莲先是一愣。
然后有些惊喜，没想到楚前辈竟然真的答应了。
“太好了，太感谢您了！”
他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色的银行卡，小心翼翼地递给楚阳。
楚阳接过，收进口袋。
红莲长舒一口气。
这事儿，总算有着落了。
他咧嘴笑道：“对了，楚前辈。”
“明天是新人集训，团队演习。”
“萌萌也要参加。”
“萌萌说，希望前辈能过来观看。”
红莲的眼睛闪烁着。
这话萌萌当然没说，而是因为明天总指挥会来。
他想借这个机会，让楚阳和总指挥接触。
拉近关系。
这对未来合作，好处多多。
“嗯。”
楚阳应下。
......
护卫队集训紧锣密鼓的开始。
另一边。
杨月的感冒也好了，但她的身体却比往日更加沉重。
一路低垂脑袋，脚步虚浮地踏入教室，默默缩到了最后一排。
当看到前排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她的头埋得更低，恨不得将自己塞进课桌的缝隙里。
陈娇娇当然看到了杨月，转过头，噙着淡笑，可那笑容在杨月眼中却像毒蛇张开了嘴。
他将脑袋趴在杨月的课桌上，手一张，递出一颗包装精美的糖果：“月月，给，甜的。”
杨月不敢抬头，更不敢伸手去接，手指死死攥着衣角，表情慌张。
这时，一道温煦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月月，早餐吃了吗？”
于子豪提着热气腾腾的豆浆和小笼包走了过来，他身形高大，笑容阳光，声音带着磁性：“女孩子不能太瘦，多吃点。”
杨月猛地抬头，看到是于子豪，心里顿时一个咯噔。
完了，怎么办...陈娇娇会不会杀了自己。
她挣扎着，小声道：“吃、吃过了，谢谢你。”
陈娇娇在一旁嗤笑：“哟，子豪哥真是博爱啊，这么快就喜新厌旧，不关心你的娇娇妹妹了？”
于子豪依旧是那副温和的笑意：“娇娇，别闹。杨月刚经历了不好的事情，身体和心理都需要关怀。你和她前后桌，更应该多照顾她。”
陈娇娇眼神一冷，瞥了杨月一眼。
但很快又换上甜美的笑容，挽住于子豪的胳膊：“知道啦，子豪哥，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月月的。
杨月只觉得浑身汗毛根根倒竖，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这一整天，她都如同惊弓之鸟。
课堂上，老师讲的每一个字都无法进入她的耳朵，她的心神都用来感知陈娇娇那不时投来的冰冷视线。
她不敢举手回答问题，不敢与任何人对视，甚至连去厕所的勇气都没有。
放学铃声如同一种解脱，杨月几乎是第一时间抓起书包，混在涌出教室的人潮中，低着头，加快脚步。
然而，那道如影随形的恶意并未消失。
陈娇娇带着几个平日里与她交好的女生，不紧不慢地跟在杨月身后。
杨月慌不择路地挤上了一辆公交车，坐到一个角落位置。
陈娇娇一行人也嬉笑着跟了上来。
车厢内人不多，陈娇娇特意挤到杨月身边坐下，饶有兴趣：“子豪哥让我好好照顾你呢，月月，那我送你回家，好不好呀？”
话音未落，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狠狠掐上了杨月大腿。
杨月倒吸一口凉气，剧烈的疼痛让她险些大叫。
她死死咬住下唇，泪水打转，却不敢叫出声。
她清楚，一旦反抗，这个女人就彻底不会放过她了。
“XX小区到了！”
报站声响起，杨月如蒙大赦，顾不得腿上的剧痛，红着双眼，踉跄着冲下车。
陈娇娇一行人紧随其后。
杨月家住在郊区，外婆是国家服装厂的退休职工，当年分配的房子位置偏僻，周围多是老旧的平房和荒草地。
当杨月拐入一条行人稀少的窄巷时，陈娇娇眼中凶光一闪，猛地冲上前，一脚狠狠踹在杨月腹部。
“嘭！”
杨月猝不及防，痛呼一声，重重摔倒。
不等她反应，那几个女生一拥而上，拳打脚踢。
“贱人，让你勾引，让你犯贱。”
“照顾你，照顾你妈！”
“草！”
“给我往死里打，我表姐是超凡者，打死了我表姐负责。”
“......”
剧痛撕裂着每一寸神经，杨月死死抱住头，蜷缩成一团，无助的哭泣声从喉咙里溢出。
陈娇娇一把抢过杨月掉落在地的书包，粗暴地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课本、文具散落一地，一个粉红色手机格外显眼。
陈娇娇将其捡起，随意划开锁屏，屏幕亮起，壁纸是一张中年男女的合影，男人英朗，女人温婉。
“哟，大米手机？去年很火的那款。”
陈娇娇冷笑，眼中嫉妒。
她自己的手机还是前年的旧款，这个该死的杨月，凭什么用的比她好。
“手机……我的手机！”
看到陈娇娇拿了手机，杨月仿佛被抽走了全身力气。
她不顾身上剧痛，挣扎着，手脚并用爬向陈娇娇：“还给我……求求你，把手机还给我！”
“里面……里面有我爸爸妈妈的照片，还有视频……他们……他们都牺牲了……这是我唯一的念想了……求求你……”
她撕心裂肺，苦苦哀求，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部力气。
“唯一的念想？”
陈娇娇笑容愈发残忍，她举起手机，在杨月绝望的目光中，猛地往地上一摔。
“啪嚓！”
清脆的碎裂声，如同一把刀，割裂了杨月最后的心理防线。
手机屏幕西分五裂，机身也断成了两截。
“啊——”
杨月的尖叫，凄厉到不似人声，她彻底疯了，扑过去，将碎成两半的手机紧紧抱在怀里，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泪水决堤，在她脸上冲刷。
“爸……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