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捧着一个精巧的瓶子走进林晏的书房，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林掌柜，我成功了！”
沈括小心翼翼地将瓶子放在桌上，退后一步，脸上满是期待。
林晏拿起瓶子，放在窗前的阳光下。
阳光穿过瓶身，折射出七彩光芒，整个书房顿时被五颜六色的光点装点。
瓶身剔透如水，光滑无瑕，在当下任何瓷器玉器都无法与之相比。
“这就是传说中的琉璃？”
林晏轻声问道。
“正是！按照您给的图纸和配方，我试了三十七次。前三十六次都失败了，昨晚终于成功。”
沈括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我三天没合眼了。”
林晏转动琉璃瓶，感受其光滑与通透。
“沈先生，你创造了奇迹。”
“东家！不得了啦！”
墨娘风风火火地闯进书房，“我听说沈先生做出了什么宝贝，快让我瞧瞧！”
林晏把琉璃瓶递给她。
墨娘接过瓶子，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左看右看。
“哎呀，这么漂亮的瓶子，能值多少钱啊？”
“价值连城。”林晏笑道，“我决定用它来装'花神引'。”
“啊？”墨娘瞪大眼睛，“这么贵的瓶子用来装香水？那得卖多少钱一瓶啊！”
“比现在贵三成。”林晏说得轻描淡写。
赵清络算了一下：“那就是每瓶六十五两？东家，这价格…”
“我认为物有所值。”林晏环顾众人，“召集大家，我有要事宣布。”
午后，玉容阁全体员工集合在大厅。
林晏站在众人面前，手里捧着那个琉璃瓶。
“诸位，这是沈先生根据我提供的方法烧制出的琉璃瓶。从今天起，我们的'花神引'将全部改用这种瓶子作为包装。”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石猛挠挠头：“掌柜的，这瓶子看着就贵，咱们成本不就上去了？”
柳月娘也插话道：“林掌柜，这瓶子确实精美，但价格提升三成，怕是会影响销量。”
林晏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
“各位，商场如战场。我们要做的不是跟风，而是引领风潮。”
他高举琉璃瓶，“这不仅仅是一个装香水的容器，而是一件艺术品。”
“普通百姓买不起这么贵的香水。”张三小声说。
“谁说我们要卖给普通百姓了？”林晏反问，目光扫过众人，“我们的目标顾客是什么人？”
“贵族、官宦、富商之家。”赵清络回答。
“没错！这些人缺钱吗？”林晏问。
众人摇头。
“他们缺的是什么？”
墨荷试探着回答：“缺少与众不同的东西？”
“聪明！”
林晏赞赏地看了她一眼，“那些人缺的是身份认同和独特性。
用普通瓶子装的香水，谁都能买得起，哪有什么独特性？
但琉璃瓶不同，它代表了一种身份象征。”
“就像只有贵族才穿得起丝绸一样。”赵清络若有所思。
“而且，贵点的东西，未必卖不动。”
林晏补充，“有些人就喜欢买最贵的东西，因为那代表身份地位。就算不用，摆在那里也有面子。”
林晏转向沈括：“沈先生，请告诉大家，这琉璃瓶与普通瓶子有什么不同。”
沈括站起来，推了推眼镜：“琉璃制作工艺极为复杂，需要特殊的原料和精确的火候控制。
目前整个大宋，能做出这种品质琉璃的，恐怕只有我们。”
林晏点头：“即使有人想仿制，短时间内也做不到。
这就是我们的护城河。
钱万贯可以仿制我们的香水，但他仿制不了这琉璃瓶。”
众人似乎被说服了，但还有顾虑。
“老顾客怎么办？”赵清络问，“他们己经习惯了原来的价格。”
林晏露出狡黠的笑容：“这个问题问得好。
我己经想好了，凡是购买过旧版'花神引'的顾客，凭旧瓶或购买凭证，可以按原价的七折购买新版琉璃瓶装'花神引'。”
“这等于是对老顾客的优惠，还能回收旧瓶，一箭双雕。”赵清络赞叹。
“更重要的是，”林晏补充，“这让老顾客觉得自己受到了尊重，他们会更加忠诚。”
大家纷纷点头，对林晏的决定佩服不己。
“东家太聪明了！”石猛挥舞着拳头，“这下那个钱万贯该气死了！”
三天后，醉月楼。
林晏再次在醉月楼举办了一场小型品鉴会，只邀请了三十位汴京顶级贵妇。
这些贵妇都是社交圈的风向标，她们的一举一动都会引来无数模仿。
柳月娘亲自站在门口迎接每一位贵客，她身着华服，举止得体。
“诸位贵客，今日有幸请各位前来，是为了让大家见证一个奇迹。”柳月娘微笑着说，“林掌柜有重要事宜宣布。”
宴会厅中，林晏站在中央，等所有贵妇入座后才开口。
“各位夫人，小女子，感谢你们在百忙之中抽空前来。今天，我要向大家展示的，是汴京城内前所未见的珍品。”
一队侍女鱼贯而入，每人手捧托盘，托盘上覆着红绸。
林晏打了个手势，侍女们同时揭开红绸，露出下面晶莹剔透的琉璃瓶。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琉璃瓶上，折射出璀璨光芒。
瓶中淡淡的粉色香液若隐若现，更添几分神秘美感。
“啊！”贵妇们齐声惊叹。
“这是…琉璃瓶？”一位夫人问道。
“正是。”
林晏点头，“这是我们玉容阁特制的琉璃瓶，用来盛装全新版本的'花神引'。
每一个瓶子都是珍品，与您手中的香水一样独一无二。”
女人们围上前，迫不及待地想要触碰这美丽的瓶子。
“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瓶子。”一位贵妇爱不释手，“比我的首饰盒还要精致。”
“林掌柜，我要买两瓶！不，三瓶！”另一位夫人激动地说。
“这瓶子本身就是艺术品，放在梳妆台上太漂亮了！”
叶琉璃也来了。她拿起一个琉璃瓶，细细把玩，眼中闪烁着喜爱之情。
“林掌柜，你这琉璃瓶是从哪里得来的？我从未在市面上见过。”
林晏微笑：“这是我们玉容阁特制的，全汴京独此一家。”
“价格呢？”
“每瓶六十五两。”
叶琉璃挑眉：“比之前贵了不少。”
“物有所值。”
林晏平静地说，“这琉璃瓶即便百年后，依然是珍品。
而且，我可以向叶小姐保证，这价格只会上涨，不会下降。”
叶琉璃思索片刻：“给我来五瓶。”
其他贵妇见状，也纷纷下单。
短短半个时辰，三十瓶琉璃瓶装“花神引”全部售罄。
“对了，林掌柜，”叶琉璃离开前问道，“这空瓶子能否单独出售？我想买来收藏。”
林晏眼前一亮：“暂时不行，但这个提议非常好。我会考虑的。”
品鉴会结束后，消息迅速传遍了汴京城贵族圈。
“琉璃瓶装花神引”成了身份的象征，连带着那些之前买过“花神引”的顾客也纷纷上门，要求以七折优惠换购新版。
钱万贯府上，他刚刚听完手下的汇报，气得将茶碗摔在地上。
“该死的林晏！我费尽心思仿制他的香水，他却换了瓶子？还敢提价？更可恨的是居然还卖得更好了？”
管事小心翼翼地说：“老爷，那个琉璃瓶确实精美，我们的'百花露'瓶子在旁边就显得粗陋了。”
“闭嘴！”钱万贯气得浑身发抖，“林晏这小子，我跟他没完！”
因为琉璃瓶的成功，林晏顺势成立了“玉容阁琉璃工坊”，开始小批量生产其他琉璃制品。
“关键时刻，不是削减成本，而是提升价值。”
林晏对赵清络说，“我们卖的不只是香水，还有身份认同和生活方式。琉璃瓶只是开始。”
次日，苏轼派人送来贺礼，附信写道：“林掌柜之巧思，堪比点石成金。琉璃香露，方显名媛本色。”
赵清络将信递给林晏：“东坡先生都为你站台了。”
“好戏才刚刚开始。”
林晏轻轻合上信笺，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接下来，咱们该让'倾城'惊艳亮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