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度的天气里,槐宁手脚冰凉,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词就是地震。
她僵硬地转过头,观察了一圈周围其他在上工的人的气运值,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大家都很正常,只有知青点的人气运值降得不正常。
说明这场灾祸针对的是小范围。
什么灾祸能精准对付知青点的人呢?
槐宁目光转向远处伫立的知青点房子,难道是房子会塌?
“你找我有事?”吴鹏看槐宁久不说话,不禁问道。
槐宁越想越有可能,眼珠一转就对吴鹏道:
“对,我晚上想请你们所有人吃饭,吴户长,你记得把知青点的所有人都叫齐哦。”
“怎么好端端的请我们吃饭?”
这年头谁家也不是大户,吴鹏摆手想拒绝。
“呃…我最近不是在看书么,有些题不会,以后可能要多多麻烦你们教我。”
吴鹏欲言又止,想劝她会做题也没用,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行,我们一下工就过来。”
约好时间后,槐宁回到猪场,进入空间从屋里的墙上取下锄头,心念一动,锄头就飞向了两株植物旁。
一瞬间的功夫,它们就被挖了出来,静静地躺在黑土地上。
所幸黑土地和灵泉水并未缩小。
槐宁放下心,才去看挖出的植物。
她第一眼就认出了长着红色果实的植物是人参。
叶子底下的参和她在电视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另一株她就认不出是什么了。
她揣上两棵植物飞奔前往茅草屋。
严睿明还在屋里等她,看到槐宁手中的大菜篮立时站起来。
槐宁没废话,掀开菜篮上的布条,两株绿色的植物就露了出来。
“这就是血参!”
严睿明跟捧着宝物似的小心翼翼地拿起有果实的那株仔细端详,“而且至少有六十年了。”
“你看,”严睿明指着顶端的红色果实,“血参和人参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在果实,扁球状的是人参,更圆一些的是血参。”
“真的?!那太好了!另一株是什么?”
严睿明不舍地轻轻放下血参,看向另一株藤蔓植物和底下结的奇形怪状的如瘤子一般的根茎。
“这是何首乌,看这大小至少有上百年了。”
相比于血参,上百年的何首乌还是要多一些,严睿明还是大夫之前就在不少人家里见过藏品。
“你这株比我之前看到的两百年的何首乌要大不少,估摸着也得有西五百年了。”
严睿明眼神复杂地望着槐宁,“你这是什么运气?不认识的植物你也采,而且一采就是个宝?”
关于这个问题,槐宁早有准备,“您不知道,我从小就有超乎常人的首觉。”
严睿明活了那么些岁数,奇怪的事情见过不少,闻言没再说什么。
“这东西你准备怎么做?现在的天气如果不炮制会腐烂,如果你想种也可以试试,但我觉得种活的概率很低。”
“我先种着试试吧。”
她有空间黑土地,肯定能种活,这就不必跟他交代了。
“多谢您帮我看,给周盛治病的其他药材您能再教教我怎么辨认吗?”
严睿明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现在虽然打击这些,但还是有识货的,你要是把它们卖出去能挣很多钱,不考虑考虑?”
“我的命更值钱啊。”槐宁笑得坦荡。
能不顾危险下悬崖找她再把她背上来的人,给他用她免费采摘来的药材,实在没什么值得犹豫的。
严睿明了然地点头,即使在茅草屋,方槐宁掉下山崖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他也听了一耳朵。
他一转身,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厚厚的本子。
“这是我闲来无事随手画的中药。”
他打开第一页,画得栩栩如生的植株出现在槐宁面前,底下还有详细的药性、特性注解。
光是一页就能看出编写者的用心,绝非“随手”。
更何况,下乡的体力活繁重,哪来的“闲来无事”呢,想必都是严睿明挤出时间画的。
“当初那场运动,很多书都被烧了,你先凑合看看吧,上头的很多中药后山肯定能找到,你下回找到了带给我看。”
槐宁心头沉重,“好,严叔,我一定好好保存它。”
严睿明不屑地嘁了一声,“也别当个宝,书写出来就是拿来看的,别本末倒置了。”
槐宁被他逗笑,收起血参、何首乌和书通通放到菜篮里就回了猪场。
傍晚,槐宁做好饭,张小蝶他们就到了。
十来个人围着小餐桌坐都坐不下,他们也不在意,围在桌旁站着夹菜。
“槐宁,你还做了肉!”
张小蝶夸张地搂住槐宁,“谢谢你,以后你有什么问题尽管来问我。”
“不做肉就不能问了?”赵红霞怼道。
“有你什么事啊,我是那意思吗?槐宁,你别听她的!”
“好了,你俩有完没完,再吵肉都没的吃了。”吴鹏无奈道。
都吵好几年了,她们没吵厌他都听厌了。
“哼!”
美食当前,张小蝶决定不跟赵红霞计较,专心吃起饭来。
“你连蔬菜都炒的这么好吃!这手艺都可以去国营饭店当大厨了!”
槐宁敷衍一笑,她的手艺的确不错,不过更加要归功于空间种出来的蔬菜。
一行人热热闹闹地吃完饭,又帮着收拾完洗完盘子,便提出要告辞。
槐宁望着他们头上没有上升的气运值,一时也不敢放他们走,灵机一动拿出上回买的练习册,随意指了道题让他们帮忙看。
就这么一群人教一个人学,时间终于来到了九点半。
张小蝶己经困得不行了,“槐宁,下次再教你吧,我们明天还上工呢。”
看着一个个困得不停打哈欠的样子,槐宁也不好再强留他们。
“那我送送你们。”
回知青点的路上,她还是忍不住道:
“我的眼皮跳了一整晚,总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你们晚上要不去我那睡?”
张小蝶看着她担忧的样子不禁好笑,“你这可是封建迷信。”
槐宁:“……那我晚上睡在这。”
到底是十条人命,她不时刻盯着实在放心不下,有她在,只要气运值降到9,她就还能争取十秒钟时间。
等到槐宁一头栽倒她以前的床上,张小蝶才惊诧地问道:
“你来真的啊?”
“当然。”
张小蝶无语,又劝不动她,只能给她拿了床单和软枕。
“将就垫吧。”
夜里十点半,知青点全部熄灯。
漆黑的夜里,只有槐宁轻轻站起来,握着刚才找到的木棍,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旁边常永梅上空的气运值。
突然,她瞳孔骤缩,只见常永梅头上的字瞬间发生了变化。
[因爆炸而死。]
爆炸?!
槐宁来不及思索,抬手用手中的木棍重重击打床铺,发出此生最大的叫喊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快起来!房子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