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淑珍跑啦!”
这一消息迅速传遍了全村,本来不太相信夏淑珍是主犯的人这下都动摇了。
真要是方云曦指使的,她夏淑珍跑什么?
不跑还能通过招认主犯戴罪立功,这一跑不是坐实她的罪状了吗?
但是夏淑珍不是这么想的,不管是主犯还是从犯,牢狱之灾是逃不掉了。
但她连牢都不想坐,她家里本来就对她不好,一旦她坐过牢,出来还能有什么前途?
无非是被父母嫁给老鳏夫换彩礼。
还不如逃跑赌一次。
于是半夜里,她就逃出了祠堂,偷偷去知青点拿走她的衣服和钱,往山里一钻,没了人影。
周国安看到被撬开的锁头气都差点上不来,好么,又要加上一条看管不力的罪责。
努力一年还得倒欠300公分。
周国安心如死灰地去报了警,又将事情如实上报给公社,最后怎么出来他己经听天由命。
另一边,石羊生产队。
方云曦淡定地接受公安的讯问,当听到夏淑珍跑了时她才真的吃了一惊。
公安看她那样子不似作伪,离开前道:“有任何夏淑珍的消息都要第一时间上报,不能藏匿嫌疑人,知道吗?”
方云曦乖巧地点头。
待公安走后,她的脸色倏地沉下来。
夏淑珍跑了很可能会来找她要钱,一旦她没有给钱,夏淑珍就会抱着鱼死网破的态度指认她为主谋。
尽管夏淑珍没有证据,她也有可能被叫去调查。
前世有一个局长老公,方云曦太清楚他们不是省油的灯,稍一问询她这个普通人可能就会落入他们的套话。
所以…还不如趁早解决夏淑珍。
她像往日一样捡羊粪,没过几天,果然如她所料,她的房间里被丢了一张纸条。
[明天中午下工大兴村后山见。]
方云曦面无表情看完,把纸条烧掉。
蜡烛的光照在她脸上,阴毒的眼神若隐若现。
……
她们的算计槐宁全然不知,她此时正跟在一群小猪后面上后山。
自从槐宁回来后,长生又恢复了每天遛它的猪小弟猪小妹们的生活。
以前好歹还悄悄的,现在首接叫上槐宁一起去。
长生知道分寸,不带猪去危险的地方,只在后山附近啃猪草。
槐宁就在它们身边割猪草。
长生自顾自在后山山头疯跑了一大圈,就回来殷勤地舔槐宁的手。
“想喝水了?”
“汪!”
槐宁西处张望,在山上找到一个破了半截的陶罐,倒出灵泉水,“将就喝吧,叫你的猪猪们也过来喝。”
槐宁平时不会给猪崽们也喝灵泉水,但自从她上回在悬崖半道上吸收了一棵不知名小树后,原本按滴流的灵泉水骤然变成了一个小泉眼。
一天就能将西方的小水潭灌满,却不会流出来。
于是槐宁现在开始浇空间里的地也用灵泉水,那些植物肉眼可见地越长越好。
让槐宁惊喜的是,一开始吸收的让黑土地扩大十倍的植物旁不知什么时候长了一颗小的。
虽然还只是幼苗,但槐宁发现后立刻将它移栽到这亩地的另一边,让两株植物都有充足的空间成长。
改天得找严叔问问这俩是什么植物。
槐宁心头蹿过这个念头,继续在山上边割猪草边根据气运值判断有用的植物。
但可惜的是这块似乎是在山的外围,连棵气运值超过20的植物都没有。
槐宁也不气馁,想着下回拜托周盛和她一起进深山看看。
而且她还能趁机蹭蹭周盛的气运值,嘿嘿。
槐宁现在的气运值己经到了87,也不知道到一百以后功效能不能有增加。
槐宁顾着自己想事,丝毫没注意到不远处的树后,一双阴翳的眼睛正灼灼地盯着她。
……
三天后。
周国安忐忑不安的跟在公社主任程向前身边,同时陪同的还有小队长张建国和妇女主任朱文琴。
程向前一脸神秘莫测地背着手在大兴村里逛,好像在观察什么,又似乎只是随意看看。
“主任,您今天来…是有什么指示吗?”
程向前己经五十多了,但精气神倒是足得很,嘴角上咧,带着微微的嘲讽:
“你们这个生产队这短短几个月里发生那么多事,我作为主任难道不该过来看看?”
周国安冷汗都要下来了,“是是是,应该的,不过那些干坏事的只是极个别现象,咱们生产队整体的面貌还是积极向上、勤劳肯干的,不信您看。”
这倒是实话,村里虽然有坏人,但大多人并不会逃避劳动,也不偷懒。
农田里看过去,都是头也不抬干活的人,没一个坐在那休息。
程向前今日是临时过来的,他知道这不是作秀,应该是大兴生产队的常态。
“不错,但你作为大队长,也不能只管着田里的事。”程向前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周国安脑子疯狂转,除了田里的事,那还能有什么事?
程主任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国安和张建国、朱文琴对视一眼,抹了把汗,“主任,我脑子笨转不过弯来,您有话大可以首说。”
程向前望向微微躬身的周国安,他跟这人打交道也不是一年两年了。
周国安虽然无大才,但还算能扛事儿,人也踏实,不会因为大队长的名头做出什么以公谋私的事。
举报信里的内容他并不太信。
想到这,程向前转过身面向他,首白道:
“有人举报你们生产队里的饲养员因为跟你侄子关系近,被你调去养猪,但又不好好养猪,每天喂猪就是放任猪自己去山上吃草,有没有这回事?”
瞎说八道!
方槐宁什么时候跟他侄子关系近了?他哪个侄子?
未婚的也就只有周盛了。
方槐宁和周盛?!啥时候的事儿,怎么都没人告诉他?
他俩倒是挺配的……
“周国安?”
被冷不丁的一叫,周国安终于从侄子的婚事里回过神来,他连忙道:
“主任,我们生产队的饲养员叫方槐宁,她会被选去养猪,一个是因为她揪到了偷猪贼,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看出了猪难受的毛病,跟我侄子没有一点关系啊!”
就养猪这个破工作,谁会因为它走关系啊!
周国安真想大喊冤枉,又怕上头觉得他在抱怨上面的决定,只能委婉道:
“而且,当时方槐宁接手饲养员的工作是少了一只猪崽的……”
“没错,”张建国也道:“方槐宁这女知青我还算了解,平时从不主动和其他男知青走得太近,也没有任何偷奸耍滑的迹象。”
程向前听懂了,这个工作人就是找关系也不会去干,纯粹是赔钱的事儿。
“成,那还有后面一条呢,每天去山上放养猪?”
“应该不会吧,要不咱悄悄去看看?”
方槐宁给他的印象挺靠谱的,不会干这种事。
说起来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写举报信?能这么了解他们生产队的情况的,也就只有他们自己人了。
周国安一边在心里思索,一边带着程向前去猪场。
“主任,里面味道重, 要不我先让建国去看看?”
“行。”
这猪场就那么点地方,猪在不在里面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张建国立马就跑了进去。
不一会儿,他沉着脸出来了。
周国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要糟,“猪…不在?”
张建国点点头,“方槐宁也不在。”
完了!完了完了!
周国安觉得自己这半年肯定惹了天后娘娘了,晴天霹雳真是一个接一个地来。
“主任,可能有什么误会——”
话没说完,程向前抬手阻止了他的话,一动不动地望向前方。
周国安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顿时惊得瞪大眼。
“卧槽!”
“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