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们被分到了生产一队,张建国身为大兴生产大队下生产一队的队长,自觉该查清此事。
于是在周国安和他老婆还在医院照顾方云曦时,他率先回来,在后山上搜寻了一番。
最终找到了背篓里的东西。
“啥?”
张建国倾倒出来,是两只鸡,羽毛染血,身子残缺不完整。
这有啥好看的,山上有野鸡太正常了。
张建国挠头,“那我真没找到其他东西。”
“山上有没有第二个人的脚印?”周国安问道。
“这都过了那么多天了,期间夜里又下过小雨,就是有脚印也消失了。”张建国撇嘴。
完蛋玩意儿。
周国安心里生起一股烦躁,真要是方槐宁害人,那可不是小事。
今年他们队里己经出了偷猪崽那档事,现在要是再出个杀人事件,他们队的风评就彻底毁了!
他下意识想摸右口袋里的烟袋,摸到是空的,眉心瞬间拧成“川”字。
三道沟壑如刀凿斧刻一般深深印在眉心,化都化不开。
周国安想他这个大队长估计快做到头了。
他正盘算队里未完的事务时,方槐宁一脸淡定的到了。
“方槐宁,方云曦说是你约她到了后山,让她掉到了那个洞里,有没有这回事?”
周国安板起脸,面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坦白从宽。”
槐宁眉梢微挑,望向方云曦,“你这么说的?”
“槐宁,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应该也不知道那里有个坑洞,对吗?”方云曦柔声道。
她温柔的态度和方槐宁冷漠的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众人越发觉得方云曦说的是真的。
“我的确不知道山上有个洞,我更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约的你?”
“老实说,我看你一眼都倒胃口,怎么会想不开约你去后山说话。”
“噗!”
张小蝶忍不住笑出声,不愧是方槐宁,说的话她可太喜欢了。
“槐宁,你怎么能不承认……明明就是你过来说的,我才会去后山,否则,我都请了病假了,好端端的去后山做什么?”
“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方槐宁坦然的态度让周国安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两人看起来都不像是在说假话啊。
“队长,要不上报给公社吧?”张建国提议道。
上报你个头!到时候一问我三不知,又是一顿狗血淋头的骂。
周国安现在都害怕去开会,本来大兴生产队就是普通的一个大队,不出挑但也不算落后。
自从上次猪崽被偷以后,连最落后的石羊生产队都能嘲笑他们了。
他烦躁地蹲下身一抓头发,“我劝你们俩最好都坦白从宽,别跟我这玩心眼!”
槐宁上前一步,淡定道:
“既然方云曦说我约的她,咱们就来现场对质,我什么时候约的你?”
她目光首首地望向方云曦。
“就是我去后山的那天下午,小蝶她们走后不久,具体几点我没看表不清楚。”
这些问题方云曦在医院三天的时候己经想的十分清楚。
除了她要吸方槐宁的气运外,其他的她说的都是真的,哪怕是警察来了,她也不怵。
方槐宁敢暗算她,她就要让方槐宁自食苦果!
“可是那天我只在中午午休时去过知青点,询问小蝶编鸡笼的事,之后我就回了猪场,下午我的确去了后山,不过是为了割猪草,并没有看到你。”
鸡笼?
张小蝶脑中飞快闪过一样什么东西。
“这么说,你俩的行踪都没有人看见?”
周国安站起身,这对了个啥,不还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嘛!
“槐宁来找我时,知青点里的确只有我一个人,但我说的都是真的,队长如果不相信,我愿意报警,让警察来查明真相!”
方云曦坚决的态度让众人更加相信了。
“队长,你不用了,肯定就是方槐宁看她姐不顺眼害了她。”
“就是嘛,这么简单的事,不然方云曦去后山能去干啥,自己找狼过来抓她?”
“咱们队容不下这种害人精!”
吵吵嚷嚷的叫喊声吵得周国安头都痛了。
“好了好了,都闭嘴!”
“方槐宁,你怎么说?要是报警你愿意吗?那事情就真不可挽回了。”周国安还是想劝她坦白。
槐宁摊手,“我无话可说,我也愿意去警局查清楚,不过小蝶,要拜托你们去看看我的鸡,马上就要破壳了。”
鸡?
“啊!”张小蝶突然大叫一声。
夏淑珍站在她旁边吓得够呛,“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鸡!你们快看那只鸡,像不像我们丢的那只,头上有一撮黑毛。”
周国安都要准备让上头来查了,张小蝶突兀的一句话,让他脑中瞬间闪过新想法。
“你确定?”他问张小蝶。
张小蝶让所有知青都过去看,片刻后,常永梅起身道:
“大队长,这肯定是我们的鸡,我怕它们跑了跟村里其他鸡混在一起,在它们腿上用黑笔做过标记。”
周国安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其中一只鸡左边爪子上还真有一团黑字,看着像是“青”字。
“你这么一说,我看那只鸡也像我家没的那只啊,老李,你快过来看看是不是!”
人群中又有一个妇人看了一会儿鸡说道。
被叫老李的男人挤出人群,走到地上的鸡面前辨认。
“没错,就是我们家的!我家鸡爱斗,眼睛上还有被其他鸡啄过的伤。”
他也不怕脏,拎起那只鸡让众人看,只见它眼睛周围一圈果然有大大小小的伤痕。
张小蝶的眼睛如利刃一般望向方云曦。
“我知道方云曦为什么去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