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清欢蜷在真皮沙发上抽泣，肩膀不住地颤抖。
“曜然哥哥，你为了栖迟姐姐，把我关在地下室整整一天，那么黑，那么冷......要不是宝宝心疼我，让我晕了过去，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呢。”
许曜然站在落地窗前，指间的烟灰簌簌落下。
他想起医院里云栖迟死灰般的眼神，胸口像压了块石头。
简清欢还在喋喋不休：“栖迟姐姐这么多年没为你添个一儿半女，现在还不能生了，嫉妒心又强......”
“够了。”
许曜然眉头紧皱，声音低沉。
“从今天起，你搬到城南别墅养胎。”
“只要孩子平安出生，一个亿立刻到你账上。”
简清欢的眼泪瞬间止住，眼底闪过一丝贪婪。
“那孩子以后怎么办，离开了亲生母亲，我担心他过不好，云栖迟都这样了......”
许曜然的眼神骤然变冷，他俯身捏住简清欢的下巴。
“许太太永远只会是云栖迟，至于你，只要接下来的日子安分守己，除了名分，我什么都会给你。”
简清欢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在看到许曜然阴沉的脸色时，识相地闭上了嘴。
许曜然揉了揉太阳穴，心中烦躁更甚。
他和云栖迟盼了多年的孩子没了，如今简清欢肚子里这个，成了他唯一的希望。
可这个女人实在贪得无厌。
他不由想起云栖迟，她从来不会这样。
即便再难过，她也只会默默躲起来哭，转头又对他露出温柔的笑。
就连婚戒，她都体贴地选了最普通的那款，说不想给他压力。
而他呢？
用省下的钱，给简清欢买了个限量款包包。
许曜然低头看着床上熟睡的简清欢。
这才怀孕多久，她的脸就开始浮肿长斑，腰身粗了一圈，肚子上堆着层层赘肉，哪里还有当初勾引他时的妩媚模样？
他忽然觉得一阵反胃。
许曜然坐在书房的地板上，手指颤抖地翻开那本蒙尘的相册。
入眼第一张，是七岁的云栖迟，举着棉花糖对他笑。
他猛地合上相册。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在他十八岁生日时，云栖迟亲手做了一个蛋糕，虽然丑，可依稀可见上面画了他们两个人的笑容。
云栖迟撕掉顶级名校的直博录取通知书，甘愿留在整容医院给他当助手。
“又不好好吃饭！”
记忆里她总是这样凶巴巴地瞪他，然后变魔术似的从保温袋里掏出饭盒。
那时他嫌她唠叨，现在却再也听不见了。
“曜然哥哥~”
简清欢揉着眼睛从卧室出来，丝绸睡衣松松垮垮地挂着，“抱我去洗漱嘛。”
许曜然被一连串的回忆压得喘不过来气。
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那么清楚，可唯独忽略了创造这些回忆的人。
许曜然“啪”地合上相册，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望着他的背影，简清欢心一颤，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许曜然急匆匆赶到医院，却见病床空空。
云栖迟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