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宾客,宋榕回到芙蓉居,忙碌了一天,贴身嬷嬷立马倒上茶水。宋榕一把甩飞了,这死丫头,瞧着不显山不露水,今日当众认了靖安侯夫人为义母,不向我这个嫡母请示,主意也太大了!
还有这老太婆,当即点头,分明是不把我这个当家主母放在眼里。
明月明珠立马去把门关上,自家夫人可是好久没发过这么大脾气了。明月嬷嬷安慰道:夫人,不必心急,一个丫头片子罢了!婚姻大事,还不是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逃不出夫人您的手掌心。
明珠一边替夫人顺着气,一边说:“就是,气坏了身子不划算。何况侯夫人和她交好,在外人眼里就是和尚书府交好,多来往也不是坏事。”
宋榕喝了杯茶,缓了过来,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许久没有遇到这么让她觉得失控的事情了。
她就是气不过这丫头,比自己的雪儿岚儿还冒尖,我宋榕的女儿,怎么能被她一个贱人的女人比下去。
雪儿这丫头,端着嫡女的身份,傻乎乎的拿人当姐妹,人家把她当踏板,往上踩呢!岚儿好歹知道和她斗,不过到底是小两岁,也没讨到什么便宜。
恨不得立刻马上把这丫头打发了,配个门户稍微过的去人家也就罢了,最好是配个庶子,和那贱人的女儿最配!
不过要把她打发出去,还得先给雪儿找个好人家。不然姐姐没嫁,要打发那贱人,老爷那里怕是说不过去。雪儿己经及笄了,原本还想多留两年,现在恨不得立刻给她相看人家。
罢了,过几日回去和祖父商量一下雪儿的婚事,凌儿那小子,与他同龄的好几个都成婚了,还有的孩子都生了,偏生他非要一心考科举。祖父也替他说话,说孩子上进是好事,大不了晚几年成婚。
“把雪儿给我叫过来!”
宋榕喝了好几杯茶,冷静下来后吩咐道。明月嬷嬷点了点头,出去了,明珠立马收拾地上的碎瓷片,给夫人净了净手。宋榕又恢复了端庄大方的模样。
雪儿进来后,给母亲请了安,乖巧的坐在母亲身边,给她捏着胳膊:“母亲今日辛苦了,以前啊都是母亲一人操持,女儿满心满眼的只知道凑热闹吃好吃的甜点。今日帮着母亲一起操持,才知道原来当家这么辛苦。以后啊!女儿多帮衬着母亲,好让母亲轻松一些。”
说完靠在宋榕怀里。
宋榕本想训她几句,这会儿看着自己这个乖巧懂事的女儿,心头一暖,又舍不得训了。罢了,自己多看顾几分吧!女儿家也就在娘家这几年是无忧无虑舒坦自在的,何苦逼她!
自己这个女儿啊!哪哪都好,样貌好,性格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体贴入微,唯有一样不好,那就是过于憨厚,不争不抢。
那尹婉儿都攀上侯夫人当义母了,自己这憨憨闺女还在这心疼我呢!真是又气又好笑。
端详着自己这么好的女儿,哪个臭小子配得上她。不过还是忍不住提点了一下:“你呀!别再傻傻的把人当姐妹了,人家都要和侯府小姐称姐妹了,哪里看得上你。”
点了点她的脑袋:“你把人家当姐妹,人家把你当垫脚石。”
雪儿知道母亲是为了尹婉儿攀上侯府生气,“母亲,人家哪有那么傻,您女儿我也不差啊!尚书府嫡长女,又有个太傅外祖家,谁敢小瞧了我。”抱着宋榕的手臂撒娇道。
宋榕这才笑出声:“不要脸,哪有你这么黄婆卖瓜,自卖自夸的。”不过雪儿说的对,自家女儿才是嫡长女,她还不够格和我的女儿比。摸了摸她脑袋让她回去好好休息。
雪儿走后,宋氏还是有点气堵,心道这次先放过她,下次再敢越过我的女儿出风头,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明珠过来给夫人卸钗环,宋榕问道:“老爷呢?”明珠和明月对视一眼,明月道:“宿在郑姨娘处了。”宋榕冷哼一声:男人啊!到底是下半身思考的东西,喝了点酒就往女人身上爬。
郑姨娘是老太太做主,给她买的良妾。竟还读过几年书,对史书也颇有些见解。老爷这几年常宿在她的幽香苑,郑姨娘喜欢养花,老爷没少给她寻一些珍惜花卉,还给她院子赐名幽香苑。
沈姨娘也是个没用的,才20多岁就被老爷厌弃了。沈姨娘原是伺候宋氏的,生完黎儿,身材一时未恢复,老爷许久不碰自己。怕他生了别的心思,这才选了沈氏去伺候老爷。
沈氏生的标志,尤其是那腰身纤细,那几年还真把老爷迷的团团转。气的宋氏摔了好些茶具器皿,贱蹄子就是不安分,没少敲打她!
首到给她灌下红花,绝了她生育可能,才歇了心思。只是心也死了,后面对老爷也不再热情,如今倒是安分度日。
今日,宋氏气不顺,看谁都不顺眼,窗外的鸟叫声,也觉得吵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