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拓跋雄打伤了好几个送饭的士兵!”一看守兵匆匆赶来汇报。
“什么?他不是被绑起来了吗?”王副将稍微惊讶了一下,决定亲自去看看。
“一个阶下囚还敢嚣张!老子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尹斌黎想起那些被俘虏的士兵,浑身是伤,气不打一处来,拿起鞭子就要去牢房。
“混账!他是你能动的吗?”王副将看着尹斌黎,恨铁不成钢!
这小子哪儿都好!有勇有谋!就是年纪小,性子急躁,做事不计后果。
尹斌黎脚步微顿,不可置信的回头,“他北凉人可以虐待我南庆俘虏,难道我们还要善待他北凉俘虏不成?”
尹斌黎看了一眼大皇子身上的伤,上前一步,正欲继续辩驳,大皇子李治祥一把拉住了他。
轻轻摇了摇头,劝解道:“慎亲王己上书父皇,留着他拓跋雄自然有用处,且留他蹦哒两日!”
“卸他一条腿总可以吧!留他一条性命即可!”尹斌黎不服气的嘀咕着。
“放肆!还不退下!”
抬腿进来的慎亲王,刚好听到这句,说不出来什么滋味。
拓跋雄于他,是老对手了!二人棋逢对手,每每对上,战况必焦灼万分!
若不是立场不一样!这样的人才,可为知己。
如此战将,岂是他一个毛头小子可以轻易侮辱的?
大声呵斥道:“不要以为立了点功,就觉得老子天下第一了!顶撞上峰,打三十军棍!”
尹斌黎,满脸不可置信!
就因为顶撞了几句?还是因为说了要卸了拓跋雄的腿?……
“慎亲王息怒!尹千户是因为当日亲眼目睹北凉军欺辱我军士兵,一时激愤……”
大皇子李治祥,感念世子和尹斌黎冒险去敌营救他,此刻忘了自己是皇子身份,单膝下跪,言辞恳切地请求慎亲王高抬贵手。
世子李治硕虽觉得尹斌黎口无遮拦,顶撞上峰,确有不妥。
但二人多次一同出生入死,此时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也跟着跪下求情,“如今局势未明!正是用人之际,还请父王宽宥,暂缓执行。等战事结束后,再罚不迟!”
慎亲王不理几人,眼神犀利的扫过在座所有人,最后停顿在王副将身上。
王副将,看着跪了一地的贵人,哪个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擦了擦额头的虚汗。
“大皇子和世子言之有理,不如等战事结束后再行处置。且尹千户……他……确实年幼,难免有些急躁,末将岂会与他计较……”王副将也没想到,事情会越来越复杂!
“既如此,先下去关禁闭!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挨罚!”慎亲王怒气未消,声音洪亮!
下首跪着的人,悄然退下。
大皇子陪着尹斌黎去禁闭室,一路上尹斌黎一句话不肯说,满脸的不服气。
大皇子轻笑一声:“不知皇伯父为何罚你?”
尹斌黎抬头,语气中带着浓厚的怒气,“他北凉人连我南庆皇子都敢虐待,他拓跋雄我凭甚动不得?”
“你觉得慎亲王如何?”大皇子不答反问道。
“慎亲王自然是保家卫国,守卫边疆的大英雄!”尹斌黎毫不犹豫的回答。
“若是慎亲王被俘,被北凉人卸了一条腿,你会如何?”大皇子继续问道。
“我必为他报仇血恨!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赚一个!”
“我也是!南庆所有士兵都如是!士可杀不可辱!我们会发起不要命,自杀式的反攻!同样的,拓跋雄也是北凉人心中的大英雄!”大皇子说完,目光灼灼的看着尹斌黎。
尹斌黎彻底呆愣住了!
大皇子见他己经明了,就此止步,只道:“去了禁闭室,只当是修身养性了。好好想想,若是将来,你我有机会成为慎亲王那样的大将军,若是马失前蹄……”
尹斌黎此时己经想明白了,躬身拜谢:“多谢大皇子不吝赐教!”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分!好歹是过命的交情!回头,跟王副将认个错!”
大皇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见他郑重的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去。
尹斌黎则在想大皇子刚刚那句,若是有朝一日……
不!我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