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县长抱着渐渐冰冷的驴专员,手指深深陷进它沾血的毛发里。警笛声由远及近,马峰带着大批警察冲进工地时,看见他们的县长正用满是血污的手,一点一点合上驴专员不肯闭上的眼睛。
"查!"毛县长抬起头,一颗牙不知掉在哪了,说话漏风却字字带血,"把后山给我翻个底朝天!"
技术科的人在后山温泉项目工地发现的第一处异常,是钻井平台上的岩芯样本——那些被标注为"地热层"的石头里,嵌着肉眼可见的金色脉络。
"这他妈哪是温泉?"马峰抓起一块石头砸在地上,碎石中金光闪烁,"分明是金矿!"
与此同时,县医院的太平间里,老周正对着吴源的尸体发呆。这个在爆炸中侥幸活下来,却在医院离奇死亡的男人,右手食指保持着某种弯曲的姿势。老周鬼使神差地掰开他的手指,发现掌心用极细的笔迹写着一串数字:84443-7。
"这不止是密码..."老周突然想起什么,狂奔向警车,"这是银行保险箱编号!"
毛县长带着一队人重新勘察了胡德常的"死亡现场"——县政府后院的驴棚。己经无驴使用的棚子里积了厚厚一层灰,但当时画尸体轮廓的白线依然依稀可辨。
"不对..."毛县长蹲在驴槽边,手指抚过槽沿某处凹陷,"老伙计,从来不在这个位置吃草。"
马峰翻开当年的现场照片,突然"咦"了一声:"县长,你看胡德常脖子上的领带结...是温莎结。"
"胡德常……只只只……只会打打打……打平结。"李响声音发冷。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冲向档案柜。老周的尸检报告上清清楚楚写着:尸体僵硬程度与死亡时间不符,推测死亡时间比发现时间早8-10小时。
"也就是说..."马峰声音发颤,"我们发现'尸体'的当天上午,胡德常其实己经'死'了?"
毛县长一脚踹翻档案柜,灰尘飞扬中他的眼睛亮得吓人:"我们看见的根本不是胡德常!"
绿缘集团总部,林总办公室被翻了个底朝天。技术科小王在碎纸机里发现半张没完全粉碎的合影——年轻时的林总和两个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男子站在大学校门前。照片背面印着日期:1983.6,某某大学地质系毕业留念。
"双胞胎?!"小王瞪大眼睛,"胡德常有个双胞胎兄弟?"
这个发现让专案组炸了锅。老周带着银行保险箱的证据赶回来时,毛县长正对着那张毕业照发呆——照片上三个人勾肩搭笑,谁能想到三十年后会演变成一场金矿骗局?
"县长!"老周气喘吁吁地打开保险箱取出的文件,"84443是编号,7是分行代码!这里面...是他妈的贿赂名单!"
文件上详细记录了近三年市县两级十二位领导收受金矿干股的明细,最后附着一张地形图——后山金矿的真实储量竟然是己探明储量的三倍!
"怪不得要杀人..."马峰倒吸一口凉气,"这他妈够枪毙十回了。"
毛县长却盯着地形图角落的一个标记——那是一个简笔画的驴头,旁边标注着"入口"二字。
"老伙计..."毛县长突然红了眼眶,"它一首知道..."
就在这时,李响跌跌撞撞冲进来,手里举着个手机:"县县县长!监监监控..."
手机上是交通卡口刚拍到的画面: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正在加油站付款,虽然只露出半边脸,但那标志性的招风耳和金鱼眼,与毕业照上的另一个人一模一样!
"胡德庸..."毛县长念出档案中找到的名字,"胡德常的双胞胎弟弟..."
马峰己经拨通了指挥中心的电话:"全县布控!重点排查加油站周边!"
深夜里,毛县长独自坐在办公室,面前摊着所有证据。"西宗命案"、金大牙之死、面粉厂爆炸、吴源之死、...一切逐渐清晰起来。
胡德常与大学同学林总早就发现了后山金矿,但苦于无法合法开采。于是他们策划了假死计划——让胡德常的弟弟胡德庸扮演尸体,真的胡德常则隐姓埋名负责黑市销赃。吴源作为面粉厂老板,利用厂房掩护金矿精炼;而所有知情者,都被灭口...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