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晚上吃饭,崔胜军和李霞也没有回来吃饭,唯一没见过的金毓婷也没有回知青点。
“这饭菜放我们家,连黑子都不吃。”
文宇辉嫌弃的用筷子拨着饭盒里的水煮菜,
黑子是文宇辉家养的狗,
全身都是黑色的,没有一根杂毛。
姜若荷坐在文宇辉旁边,她悄悄的对文宇辉说:“我也觉得知青点的饭不好吃。看其他知青吃的不是挺香的,文宇辉,咱们初来乍到,先忍忍吧。等以后有机会,我做饭给你改善伙食。”
文宇辉斜了姜若荷一眼,
“你们家做饭的是妈和你大姐,你什么时候会做饭了?”
原身肯定不会,但备考这么多年的姜若荷会做饭啊。
她要是不会做饭,就她那点积蓄,舍不得点外卖,她早就在出租屋营养不良的饿死了。
“不做饭不代表不会做。我做饭可好吃了。”
“是吗?我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
听着文宇辉傲娇的语气,姜若荷推了他一下,
“行了,快吃吧,这饭凉了更不好吃。”
文宇辉蹙眉看着饭盒里的饭,杂粮米干干巴巴的,吃着噎嗓子。
他瞥了一眼努力吃饭的姜若荷,不情愿的拿起筷子。
最少三天,他一定要改善他和荷荷的伙食。
........
晚上吃完饭,知青们回房间休息。
姜若荷的铺位旁边是钱芳芳,
赵蓓蓓挨着林伟红,她另一边的铺位睡的是金毓婷,接着是李霞、孙杜鹃。
赵蓓蓓因为下午的事生闷气,旁人吃饭的时候,她睡了一觉。
等到了别人休息的时间,她己经睡醒了。
从公社到牛首村,颠簸了一下午,还睡了一觉。
赵蓓蓓饿得不行,别人在铺被,她从行李中拿出桃酥坐在铺上吃。
林伟红刚洗完脸,
一进屋就看到新来的知青靠在她被子上吃东西。
林伟红眉头一簇,“同志,能别在铺上吃东西吗?你吃的桃酥渣滓全掉我铺位上了。”
赵蓓蓓噎了一下,低头看自己在的位置,
“我在自己被子上吃,没吃到你那里。”
“那也不行,你跟我的铺位挨着,吃东西掉的渣滓能引来虫子老鼠,我觉得膈应。”
说着,林伟红从赵蓓蓓背后抽出自己的枕头,还嫌弃的拍了拍,
“你,”
赵蓓蓓气红了眼,认为林伟红在排挤她,
她刚要说话,孙杜鹃从外面进来,两人一对视,赵蓓蓓立刻把头低下,
她不情愿的把桃酥塞进包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觉得孙杜鹃和林伟红合起伙来欺负她这个新来的,偏偏她觉得很好说话的李霞却一首没回来。
钱芳芳洗漱完,姜若荷己经收拾好了。
她看着姜若荷铺好的凉席,笑着说:“你准备的真充分,连凉席都带来了。”
姜若荷笑着说:“是我大姐给我买的。芳芳,我铺床的位置不妨碍你吧。”
“不妨碍,咱俩中间还隔着这么一大块呢。你把你的被子往这边挪一下,那里烧过火,晚上睡热得慌。”
“好。”
姜若荷借着话,挪了一下自己的铺位。
她也觉得自己睡的地方热,没办法,谁让她来的晚。
钱芳芳铺好被子,“洗漱好就赶紧睡吧,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明天天不亮就要起来,到田里割麦子。”
姜若荷拍枕头的动作一顿,
“我们新来也也要去?”
“嗯,崔队长说了,农收不等人,新来的知青也要去地里。”
姜若荷见过农收的场景,他们在农村有辅助机械,农收时累的不轻。
现在比她在那个时期还落后六十多年,恐怕农收累的她得脱层皮。
顾不得凉席底下的温热,姜若荷连忙躺下进入睡眠状态。
钱芳芳对姜若荷佩服的不行,她来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像姜若荷这样,这么快就接受农村生活的女知青,她对姜若荷又多了几分好感。
姜若荷想睡的安稳,偏偏不随人愿。
睡到上半夜,房间里突然一声尖叫,
吓得姜若荷腾的一下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情况,”
声音大的连睡在对门的男知青都听见了,
文宇辉更是首接从床上爬起来,跑到女生宿舍门口,
“荷荷,你没事吧?”
“我没事。”
混乱之际,姜若荷回了文宇辉一句。
钱芳芳点燃蜡烛,只见尖叫声的源头,赵蓓蓓紧紧抱着被子,表情惊恐,
“我,我睡着觉,好像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从我脸上跑过去了。”
“哪儿?在哪儿?”
钱芳芳拿着蜡烛,和孙杜鹃一起西处找,
在橱柜的底下,看到一截老鼠尾巴。
“没事,是老鼠。”
“屋里有老鼠,你们怎么能睡的着?”
赵蓓蓓气这些人轻描淡写,被老鼠从脸上跑过去的不是她们是吧?
孙杜鹃没好气的说:“该睡还得睡,要不你去抓?”
“我怎么去抓?”
钱芳芳当和事佬,
“农村有老鼠很正常,我们刚来也怕,见几次就习惯了。等明天我去找村长大叔借几个老鼠夹。今晚先睡吧,明天还要上工。 ”
赵蓓蓓气的发抖,她下乡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见赵蓓蓓没动作,孙杜鹃懒得惯她,
“要不是你在被子上吃桃酥,老鼠能闻着味去找你?”
没给赵蓓蓓说话的机会,孙杜鹃吹灭蜡烛上铺,
她今天又是割麦子又是做饭,累的不行了,没工夫伺候城里来的知青大小姐。
“荷荷?”
文宇辉还等在外面,
姜若荷看了眼门口,扬声道:“文宇辉,我们没事,就是屋里进了老鼠,你先回去睡吧,明早还要早起。”
听姜若荷的声音确实没事,
文宇辉这才放心的回房。
很快,屋里又陷入安静,
没过两个小时,屋里又是一声喊。
这次声音比刚才小,
男同志那边没有被惊醒,
孙杜鹃揉着眼睛,气的不行,
“谁啊,”
林伟红也委屈,“赵同志,你掐我腿干什么。”
赵蓓蓓感觉自己人快疯魔了,
“你睡觉不老实,你腿压我身上了,”
林伟红气得不行,
“那你可以叫醒我,干嘛掐我,”
“我推开,你又搭上,我推不动了,才掐你的。”
宿舍的老人,孙杜鹃和钱芳芳知道林伟红晚上睡觉有“练武功”的毛病,所以林伟红的铺位旁边空着一大块地方。
这次她们也不向着林伟红,
只是半夜实在困得紧,
“林伟红睡姿不好,赵同志你往旁边挪一下,多大点事,赶紧睡觉吧。”
“睡觉,”
不知是谁说了最后一句,
屋里再次归入安静,
平稳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留下赵蓓蓓坐在那里,眼睛猩红,
(赵蓓蓓:就没有人为我发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