睌上,正哥真的摆了一桌,把林凤也请了过来,几位老朋友又聚在一起,喝了起来,期间,林凤突然道,你们听说吗?昨天晚上黑虎帮不知被啥人全部屠戮殆尽,没一人活口。正哥三人都看了看我,没有吱声。我说道,像黑虎帮这样的恶徒,应该就是人人得而诛之,如此英雄,当喝酒敬之!来,喝酒!大家举起杯来,干了一个。
看了看芳姐和正哥,我说道,芳姐,正哥咱们现在也可以说事业有成了吧,该考虑考虑一下终身大事了吧。正哥看了看芳姐说,我是打杂的,全凭梁老板做主。芳姐说,有啥可急的,人生的时光有无限的生机,需要我们去拼搏,去发掘,碌碌无为的活着,就是犯罪。我说道,芳姐,你不愧为才女,找个理由都找的冠冕堂皇的!林凤也说道,就是,就是,胡搅蛮缠的找理由!最后芳姐无奈的说,那就顺其自然吧,水到自然渠成。正哥没再说话,神色黯淡下来。
这段时间经过文大师在香港的操作,一共出了三件古董大件,青铜龙,玉白菜,唐的一副真迹,差不多进账有一千万元,同时师父收了两件国宝级的元青花瓷器,一件是元青花龙纹大梅瓶,另一件是元青花鬼谷子下山瓷罐,师父说,假以时日,这两件元青花如果放在盛世年代,俱可价值连城!宝贝虽好,花的钱却不是很多,两件花了不到五十万,由此可见师父的功力之深。
时间悄悄的在溜走,转眼到了62年,祖国灰暗的日子总算要过去了,生机在慢慢的恢复,人们在逐步的走向好日子。
可印度大军在祖国的边境,昆仑山和喜马拉雅山地区,频频挑衅,挑战我国的忍耐力,祖闰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之下,决定出兵反击,捍卫我国的领土。林师长的炮兵师团接到命令,准备开赴前线。我接到消息后,马上以师父的名义向赤城军营捐款三十万,在部队开拔的那天,我和正哥,芳姐和林凤西人,也回到赤城送行,我紧握着林师长手说道,林叔叔,祝您早日凯旋归来,我等期待与您一醉方休!林师长挥手告别,林凤一句话也没说,只在一旁默默的流泪,浩浩荡荡的大军,挺着整齐的步伐走向了前线,哪里有侵犯,哪里就会有反击,必会叫侵略者一去不复返!
回来后,天天关注着新闻,老大哥从香港寄来一台收音机,大家天天围着听广播,终于10月20日这天发动了抗印自卫反击战,历时一个月,消灭了印军7000多人,取得伟大的胜利,当听到抗战胜利时,大家相互拥抱在一起,我抱着林凤整整转了三个圈,把林凤羞的脸都红了。我宣布,今天晚上,两个门店所有人员,把酒言欢,不醉不休,以示庆贺!
第二天我特意去找林爷爷,问了一下战斗情况,林爷爷说战斗相当惨烈,双方都有伤亡,只不过印军死的多,我们受伤的多,当听到林师长没事时,我心才放了下来,我说道,林爷爷,这次林叔立功了,是不是可以调回京了吧?林爷爷道,军委会有这个想法,看最后的决定吧。
经过军委会反复斟酌,鉴于林叔征战印度有功,决定破例提拔林叔为北京市警备区司令员,择日就职。调令下达后,林叔携林妈妈一块赴京,林凤和我还有警备区的一些军官们去接的火车,先去警备区家属院安置一下,然后回家去见林爷爷,陈述一下,征战情况,在林家得知,特务连牺牲过半,张连长少了一只胳膊,荣立军功一等功,由于成了残疾人,所以提前转业回到户口所在地安置,当听到张连长少了一只胳膊时,我的心咯噔一下,酸痛的难受,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让我深深的感触,特务连的那些年轻的熟悉的面孔,涌现在眼前,我得做点什么!我在心中痛苦的呐喊!我对林师长说,林叔,能否给我一张特务连的阵亡名单,我想为他们家里汇点钱,表达一下心意。林叔说道,包里有,让林凤抄一下吧,我明天正准备上交阵亡将士名单和褒奖有功将士的名单。我又说道,林叔,不能让张连长回家务农,那会毁了他一生,我想把他接过来,跟着我干,我会给他一个职位,让他衣食无忧。林爷爷点了点头说,这样也好,就算是个过渡吧,以后有机会再慢慢安排。林师长也点头同意了。
回到酒楼,我让刘敏按照林凤抄袭的名单,特务连牺牲的人员加上张连长共27人,每人汇款两千块钱。钱不多,但我们必须要有一点心意,那个年代,国宝的抚恤金太少。然后我找到正哥,跟芳姐请了假,开车去陕西大柳树镇张庄村去接张连长进京,师父和芳姐极其赞同,认为这个事办得对!
给吉普车加满油后,又在后备箱装了一桶,以便备用,在路上万一车没有油了咋办?那个年代可不是遍地都是加油站的。林凤又嚷嚷着要跟着我们去,这次没有让她去,那么远的路,谁敢担保路上会发生点什么?那个年代没有手机也没有导航,全凭地图和问路。看了地图也就一千公里左右的路程,沿着国道108一路狂奔,两人轮流开车,大的七八个小时后,到达西安古城,吃了碗羊肉泡馍,好好吃的。打听了餐馆老板才知道,到大柳树镇不远了,也就一个半小时吧,两人吃饱喝足后,又出发了,快到大柳树镇的时候,碰到了劫道要钱的,也没惹事,给了点钱了事,我说,咱今天是来办正事的,天见可怜这几个畜生!正哥点了点头,说道,全当是破财免灾吧。到达柳树镇,到供销社买了好多烟酒糖茶类的东西,问了售货员,张庄几分钟就到了,这时太阳快要落山了,我加足油门,真的几分钟就到了张庄,打听了一下张连长家在哪,呼啦一下子,村民十分热情,好多人一块在前面带路,边走边喊,解放,解放,有人找!张连长叫张解放,以前林凤说过的。把车停了下来,看到张连长穿着没有帽徽的绿军装从院里走了出来,刚要问话,一看是我们俩,愣住了,我说道,张哥,兄弟们来看你了!张连长这才回过神来,大声说道,佟兄弟,阿正!三人抱在一起,摸着张连长空荡荡的左手臂,我俩泪流满面。张连长含着泪笑了起来,说道,两位兄弟,不远千里而来,我可没有什么好酒,只有家乡酿的地瓜干酒,可行?我俩异口同声地说,可行!我俩赶紧把车上大包小包的东西卸了下来,门前围了满满一胡同人,张连长说乡村之人没见过世面,都这样的。我赶紧拿出一包糖,递给张连长说,张连长,大伙一片热心,你给分分。突然蹿出一个小伙子,接过糖,说道,哥,我来分。便给众人分发起来。张连长一指门口站着的老人,说道,那是家父。我和正哥马上上前打招呼道,大伯好,我们是张连长朋友,特地来看望他的。张大伯笑着说,哎呀,赶紧进屋坐,进屋喝水歇歇。我们走进屋里,看到张连长家并不宽裕,几件简单的家具和两口锅,一张大桌子应该就是全部家当了吧。我说道,令母亲呢?张连长带我们来到东屋炕,见了张母,打了招呼问了好,张母这几年一首卧病在床,下不了炕,我用眼一扫,原来张母是脊椎瘫痪,身体各处并无大碍,心说,现在外面人太多了,一会儿再说。
张父己经到外屋杀鸡烧水做饭去了,张连长指着外面的小伙子说道,那是家弟,小学毕业后便在家务农,今年十八了。又对小伙子说,胜利,过来见过两位哥哥。胜利走了过来,说道,两位哥哥好。我俩起身打了招呼。我对张连长说道,我俩买了些现成的吃食,不用大伯忙活了。张连长,农村就这样,来客人了,杀只鸡鹅啥的招待一下,好东西也没有啊。
说话间一大盆鸡肉便端了上来,放在了桌子上,张连长又起开了几听鱼肉罐头弄了几盘菜,大家分宾主落座,张连长说,爹,这几年汇款的就是他们。张伯一听,赶紧起身道谢,说这几年他妈吃的药,多亏恁俩了。我说,张伯,我和张哥是兄弟,兄弟之间不说谢的。酒过三巡后,我说,张哥,我和正哥是来接你去北京的,你怎么看?张连长道,我很想在,但是你们看家母的病,挺拖累人的,你说我能走的开吗?我说,为了打消你的顾虑,我现在就让伯母走下来,如何?大伙一听愣住了,说什么胡话呢?我说,你们稍等片刻,我一会儿就让伯母下来。我来到了张母的炕前,我说,伯母,您尽管躺好,我用祖传治疗法给您治好。张母说,小伙子,你真能治好我的病,我们全家供奉你。感谢你。我说,伯母,言重了。我立住身形,腰身运功,力透手臂,神功开始对张母脊椎发起,把白师父的起死回生之术发挥开来,也就一盏茶的时间,我看到张母的脊椎柱,腰腿巳全部生机盎然,充满血色,恢复如初了。
我收回神功,说道,伯母,你己经好了,下来走路吧。张母闻听,大惊失色的说,孩子,你说真的。我说,放心吧,伯母,可以下来了,相信我好吗。张母慢慢使劲,一下子便从炕上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大声惊呼道,他爹,他爹,快来!我能走路了!大伙都跑了过来,一看,可不是,张母真的从炕上走了下来。张伯激动的老泪纵横,拉着我的手说道,小佟呀,恩人呐,你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呐!我连忙扶住张伯说,张伯,我家祖传会治这个病,今天碰上了,这就是缘分,不足挂齿。张连长和张胜利也一块过来道谢,激动不己。
晚上,我和正哥,张连长三个人在西屋炕上睡的,张连长说起战斗的场景,还在热泪首流,一个又一个亲人倒下了,是何等惨烈,然而为了祖国母亲,又何惧流血牺牲,为了捍卫国家的尊严,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一边听着张连长的述说,我一边悄悄的在炕席下,放下两千块钱。
第二天一早,我们拜别了张父张母,三人便踏上了回京之路,回去时,路己经熟了,所以轻车熟路的,不到天黑便赶回了古玩楼,张连长见过了梁爷爷,打了招呼问了好,我便带张连长去自己的房间放下东西,洗漱完一下,然后来到了红星大酒楼,酒楼的所有人员给了张连长以最高的接待仪式,英雄归来,我等必须要敬之。芳姐己经安排好了酒桌,大家落座之后,我忽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新闻日报的柳记者,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我说,柳记者,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会来?柳记者说道,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吗?记者顶风闻十里,明白吗?不过今天我可不是为你而来的,我是为了咱们的独臂英雄张连长而来!我说道,采访不在一时,先吃完饭再说吧,好不好,来,请坐柳记者。柳记者笑着说道,好呀,我今天也得敬张连长几杯酒,以示壮哉!我说,对头,柳记者高见。
随后大家便推杯换盏的喝起来,别看张连长只剩下一只手,但酒量却一点也不减,只是喝一杯,便洒一点在地上,让人看到好不心酸,为了宽慰他,我说道,张哥,特务连所有阵亡兄弟,我都己安排汇了款,以后年年都会汇的,肯定让他们的在天之灵得到安息,你也不必太过牵挂了,今后有咱们大伙一口吃的,绝不会忘了他们的家人。张连长含泪举杯道,兄弟,哥替所有阵亡兄弟谢谢你了!说完,一饮而尽,我看到,酒桌上所有人的眼圈都红了。
莫使肝胆皆春色,却使英雄泪满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