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泊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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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集:战后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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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水泊新传
作者:
竹晴园
本章字数:
6206
更新时间:
2025-03-25

梁山好汉们历经一场苦战,终是击退了来犯之敌。战场上硝烟渐散,刺鼻的火药味还未完全消散在空气中,受伤的兄弟正由郎中们包扎着伤口,其余众人也都各自忙着休整,或擦拭兵器,或整理营帐,一片战后的忙碌景象。

可张顺却独自坐在营帐外,身姿略显落寞,目光呆呆地望着远方,仿若思绪己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一旁的宋江正指挥着兄弟们安顿诸事,不经意间察觉到他的异样,便抬脚朝张顺走去,到了近前,轻轻拍了拍张顺的肩膀,开口问道:“张顺兄弟,今日之战得胜,你怎的还这般愁闷?”

张顺微微叹气,那叹息声里似藏着无尽的心事,他回道:“哥哥,每经一战,我这心里就越发想念家乡那浔阳江畔了,那江里的鱼虾、岸边的渔家,不知如今怎样了。往日在家时,晨起迎着那江上的薄雾,撒网捕鱼,傍晚伴着夕阳收网,那日子虽平淡,却也自在惬意。如今身处这梁山,征战杀伐不断,也不知何时才能再回那熟悉的地方看上一眼呐。”

宋江听了,心中也是一酸,他又何尝不想那郓城故土,想那家中的老父,还有幼时嬉闹过的街巷。只是身为梁山之首,他一首将这思念强压着罢了,总是想着先带着兄弟们闯出个名堂,在这乱世之中谋得一处安身立命之所,却也因此常常忽略了心底那最柔软的乡情。

宋江挨着张顺坐下,目光也望向远方,缓缓说道:“兄弟啊,你的心思我懂,这思乡之情,任谁也难以割舍。想我宋江,离家这些时日,夜里也常梦到老家的屋子,梦到父亲在堂前教导我的模样。可如今这世道,奸佞当道,咱们梁山替天行道,为的就是能早日还世间一个清明,到那时,咱们或许就能毫无牵挂地回故乡了。”

张顺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哥哥,话虽如此,可这战乱何时能休,朝廷对咱们梁山又视作眼中钉,想要太平归乡,谈何容易。我只怕,等不到那一日,家乡的一切都变了模样,我那老母亲,也不知是否还康健,每每念及此,心里就像压了块大石头,沉甸甸的。”

宋江眉头微皱,他深知张顺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梁山虽然日益壮大,可与朝廷之间的矛盾也越发尖锐,想要寻得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着实困难。“兄弟,莫要太过忧虑,待过些时日,咱们派几个可靠的兄弟,乔装改扮下山去,到浔阳江畔打探一番,也好让你心里踏实些。”

张顺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可转瞬又黯淡下去,“哥哥,此举虽好,可万一被朝廷的人发现了踪迹,怕是会给乡亲们带来灾祸啊,我实在是不敢轻易冒险。”

两人正说着,李逵扛着他那两把板斧大踏步走了过来,见宋江和张顺面色凝重,便大大咧咧地问道:“哥哥,张顺兄弟,打了胜仗咋还不高兴呢,莫不是嫌今日杀的敌人不够多?那等下次,俺铁牛再冲在前头,多砍他几个便是了!”

宋江无奈地笑了笑,站起身来,拍了拍李逵的肩膀,“铁牛,你这脑子里就只想着打杀,张顺兄弟是思念家乡了,你难道就不想你那沂水县老家?”

李逵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说:“哎呀,俺还真没咋想过,在这梁山有酒喝,有肉吃,兄弟们一起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多畅快,哪顾得上想那些。不过张顺兄弟既然想家了,那咱就回去呗,怕个鸟,谁要是敢拦着,俺这板斧可不答应!”

张顺被李逵这憨首的话逗得笑了起来,“铁牛兄弟,哪有你说得这般简单,这回去可不是光靠你这两把板斧就能行的呀。”

李逵瞪大了眼睛,满脸不服气,“咋不行,俺这板斧厉害着呢,管他什么官兵,来一个砍一个,来两个砍一双!”

宋江赶忙制止他,“铁牛,莫要胡言乱语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咱们梁山如今一举一动都在朝廷的监视之下,稍有不慎,就会陷入险境。”

这时,吴用也踱步过来,手里摇着那把羽扇,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哥哥,张顺兄弟思乡,也是人之常情。我倒有一计,咱们可以先派人去周边的城镇打听打听,看看朝廷最近的动向,若是风头不紧,再安排兄弟悄悄往浔阳江畔去,这样既能探得消息,也可尽量避免风险。”

宋江微微点头,觉得吴用的话很是在理,“军师此计甚好,就依你所言,劳烦你安排几个机灵的兄弟去办此事吧。”

吴用应了一声,便转身去挑选人手了。张顺看着吴用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感激,“哥哥,多亏了军师出谋划策,但愿此次能顺利探得家乡的消息,我这心里实在是放不下呀。”

宋江拍了拍他的后背,“兄弟,放宽心,咱们且耐心等待消息便是。”

几日之后,派出去的兄弟陆续回来了,可带回来的消息却并不乐观。朝廷似乎察觉到梁山众人有下山的动向,加强了周边城镇的盘查,各个要道都设了关卡,过往行人一律严格审问,而且还在暗中召集兵力,似有再次攻打梁山的打算。

张顺得知这个消息后,心急如焚,在营帐里来回踱步,“哥哥,这可如何是好,照这样下去,我根本没办法得知家乡的情况了,万一朝廷对浔阳江畔的百姓不利,那我可就是罪人啊。”

宋江也是一脸凝重,思索片刻后说道:“兄弟,当下情况危急,咱们不能贸然行动,以免中了朝廷的圈套。不过咱们可以另寻他法,我记得梁山有几位兄弟本就是浔阳江一带的,看看他们可有家人书信传来,或是知晓那边的一些情况。”

张顺一听,觉得有理,赶忙去寻那几位兄弟。不多时,找到了其中一位叫刘二的水军兄弟,刘二听闻张顺的来意,面露难色,“张顺哥,我也好久没收到家里的消息了,只听说那江边的赋税越发重了,渔民们的日子过得很是艰难,好多人家都揭不开锅了,我正愁着不知该如何是好呢。”

张顺的拳头攥得紧紧的,眼中满是怒火,“这朝廷,只知道搜刮百姓,全然不顾百姓死活,真恨不得现在就杀下山去,找他们理论一番!”

宋江赶来,赶忙劝道:“张顺兄弟,莫要冲动,如今咱们势单力薄,正面与朝廷冲突,吃亏的只会是咱们和那些无辜的百姓。咱们得想个周全之策,既能帮到家乡的百姓,又能避开朝廷的锋芒。”

众人围坐在一起,商议了许久,却也没个好主意,气氛一时有些沉闷。就在这时,一位平日里负责后勤的老兄弟站了出来,“各位哥哥,我有个想法,不知可行不可行。咱们梁山平日里也积攒了些钱财,虽说不多,但可以派几个可靠的兄弟,扮作行商之人,去浔阳江畔收购些鱼虾,暗中把钱财分给那些贫苦的渔家,也好让他们暂渡难关。”

众人一听,觉得这个办法倒是可行,张顺更是激动地站起身来,“此计甚好,我愿意前往,我对那一带熟悉,定能把这事办妥当。”

宋江却摇了摇头,“兄弟,你身份特殊,朝廷那边定是重点留意着你,你去太过危险,还是另选几位兄弟去吧,咱们在这里做好接应,若有情况,也好及时应对。”

张顺虽心有不甘,但也明白宋江是为他好,只好点头同意。最终选定了几位平日里做事机灵又水性好的兄弟,让他们带着钱财,乔装改扮后悄悄下山了。

在等待的日子里,张顺每日都坐立不安,时刻盼着兄弟们能平安归来,带回家乡的好消息。宋江也是忧心忡忡,一边关注着朝廷的动静,一边牵挂着那下山的几位兄弟安危。

终于,过了几日,那几位兄弟回来了,他们顺利地将钱财分给了不少贫苦渔家,也打听到了一些详细情况。原来朝廷确实有意拿浔阳江畔的百姓做文章,想以此来逼迫梁山众人就范,可百姓们虽日子艰难,却都念着梁山好汉们平日里的仗义,没有一个人肯透露梁山的消息。

张顺听着这些,眼眶泛红,感动不己,“咱们梁山定不能辜负了乡亲们的这份心意,一定要想办法护住他们,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宋江亦是动容,对着众人说道:“兄弟们,这更加说明咱们所做之事是正义的,是为了这些淳朴的百姓。咱们要继续壮大梁山,让朝廷不敢轻易对咱们的家乡动手,终有一日,咱们要风风光光地回故乡,让亲人们都为咱们骄傲!”

众人齐声高呼,那声音在梁山的上空回荡,仿佛带着他们对家乡的思念,以及那为了守护家乡而要抗争到底的决心,久久不散。而这场战后的愁绪,也化作了他们继续前行的力量,激励着每一位梁山好汉在这乱世之中,坚守着心中的那份正义与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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