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挽用力抿紧了自己的唇瓣，小声说：“我当然知道我做的是对的……谢谢你夸奖，刚才我情绪管理得不好，是我的失误，抱歉。”
说完，似乎觉得自己在这个男人跟前失了面子，她别扭道：“也不用你夸来着。”
才怪。
她被夸了，心情肉眼可见的恢复。
凌时衍薄唇勾了起来，黑眸中闪过笑意。
他低头，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林初挽：“不是说找有水平的律师很难吗？找他吧，会打赢这官司的。”
“其实这种企业不占理的案子，打赢的几率很高，只是争取到的赔偿额度会有区别。”
事故受害人家境凄惨，自然是得到的赔偿越高越好。
林初挽接过名片，白皙的指尖捏着名片边缘，垂着眼睫去看上面的人。
殷牧。
林初挽甚至没有多花时间，去脑海中搜寻这个人的存在。
她一眼就认了出来，吃惊道：“这是，京城里有名的王牌律师，好多有名的案子都是他打的。”
她抬头看凌时衍：“你怎么认识他的？”
林初挽心头跳了跳，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点不对劲的地方。
凌时衍说：“是我一个朋友，你直接联系他就好。将事情告诉他，然后其他的事就不用管了。他会帮忙争取到最高赔偿额度的。”
朋友？
凌家的司机，怎么可能认识这种水平的朋友？
也不是不可能，但几率实在是太小了。
相比之下，这个男人的身份更有问题。
林初挽犹豫了片刻，忍不住开口，想要问他。
但男人低下头。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正在震动的手机。
男人的神情在看见上面的来电人时，一下子变得无奈。
林初挽心中的好奇心顿时转移了。
是谁的电话，让这个男人露出这种表情？
凌时衍抬眸，当着林初挽的面，接通电话。
即便不开扩音，震天响的广场舞音乐也从里面传了出来：“好运来那个好运来……”
老太太的声音中气十足，吩咐孙子：“阿衍，你现在忙不忙啊？不忙就给我的朋友圈点赞，我这里要99个赞，才能参与他们的活动呢！门票免费！你得把这个场子给奶奶撑起来！”
凌时衍：“……”
凌大总裁退出通话页面，点开自家奶奶的朋友圈，屈指给她点了个赞。
对面站着，听见里面源源不断传出的音乐声的林初挽：“……”
是广场舞吧？
她没听错吧？
林老太太最近好像在排这个舞，天天在家里放个不停。
凌时衍垂着眸子，瞥了林初挽一眼。
而后，他压低声音道：“奶奶，点了。”
凌奶奶喜滋滋道：“哎哟，真好！要是能多给我拉几个就好了！对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去相亲呀？跟人家小姑娘时间定下来没有？”
老太太耳力不那么好了，说话的音量格外大。
大到即便有广场舞音乐掩盖，凌时衍没开外放都能让林初挽听得清清楚楚。
相亲？
林初挽刚刚恢复的心情，不知怎么又变得低落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