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是怕了嘛，”陆雨婷发小姐脾气，“万一我哥自己再招进来个一肚子祸水的女人怎么办。”
陆响安撇嘴：“你哥多精的人你不知道？”
“是啊，婷婷，”沙发上的宁淑兰也头大，“那天你哥就说有客人，也没跟妈妈说是洛家的，不然妈妈得好好谢谢人家呢。”
陆雨婷腻过去撒娇：“我知道错了，妈，你帮我跟哥求求情。”
“我可不敢，”宁淑兰连忙拒绝，“你哥那狗脾气谁敢惹他，你自己闯的祸自己去道歉。”
陆雨婷：“妈！”
“我不是你妈，”宁淑兰离她远了点，“这种时候，咱俩断绝母女关系。”
陆雨婷快哭了：“爸爸呢？”
“那更别想了，”宁淑兰说，“你爸多正直的人你不知道？要被他知道了，你还得再脱层皮。”
客厅里好几个人，没一个愿意帮她，陆雨婷抽抽答答的不愿意起身，感觉自己四面楚歌，可怜至极。
陆响安咳了声：“快点，等会迟到了，你哥能宰了我。”
“......”陆雨婷也开始害怕，“妈，响安哥，我哥不会弄死我吧？”
“不会，”宁淑兰安慰道，“只要能给你留口气，爸妈一定能把你救回来。”
陆响安喷了：“你态度诚恳些，好好跟小思言道个歉，我看她挺好说话。”
“我哥怎么对她这么好，”陆雨婷嘟囔，“我被人欺负也没见他帮我讨公道。”
她忽然抬眼：“他不会是想让人家当我大嫂吧？”
“......”
全场沉默。
陆响安闭紧了嘴，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倒是宁淑兰起了心思：“别说，那丫头我远远看了眼，又乖又漂亮，要能看上你哥......”
“妈！！”陆雨婷不能接受这个想象，“您不用给他找个门当户对的吗？”
“......”宁淑兰没好气道，“你哥都能把狗塞给我当孙子，我还管门当户对？他只要不找狗当老婆，找什么我都能接受！！”
“就是，”陆响安唯恐天下不乱，“你哥都那么老了，再不找对象，还能生得出孩子不？”
话音一落，宁淑兰和陆雨婷齐齐拽着沙发上的抱枕砸了过去。
陆响安自己笑到止不住：“别想那么多，你哥就当人家是妹妹，人家也不一定能瞧上你哥，再被你这么一骂，谁不怕家里有这种小姑子啊。”
陆雨婷恨不得上去咬他两口。
“婷婷，”宁淑兰起身，“你赶紧去道歉，人小姑娘现在19，等20了，你哥都26了，再怀个孕，生完孩子你哥得30了。”
“......”陆响安无语，“伯母，你这步子跨的太大，当心扯着蛋......”
宁淑兰不耐烦地骂：“你也抓紧点！！”
陆响安立刻闭嘴。
生怕把火惹到自己身上。
“哦对了，”宁淑兰叮嘱道，“婷婷，哪怕就剩一口气了，你也得帮妈妈好好看看，他们两个有没有可能。”
“......”陆雨婷想离家出走，“您就不担心我的生死吗？”
“放心，”宁淑兰说，“你小嫂子要能给妈生个大孙子，妈妈一定让他牢记你这个姑姑的功劳。”
“......”
谁他妈想要这个功劳。
陆雨婷不情不愿地出了门，宁淑兰跟出来送他们，嘴里还嘀咕：“一想到马上就能有大孙子抱，这日子真是有盼头。”
“......”
-
洛思言在宾馆睡了一觉，她睡得晚，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是醒了还是在睡着。
她耳边仿佛有雨水滴答声。
这声响让她以为自己是在猫儿镇的那个家。
洛老头的房子虽然破旧，但洛思穹带着她生活的还算安稳。
时常会有人来找洛老头算命，走的时候除了卦金，还会给她拿几块糖。
雨天的时候，外面在下大雨，屋里在下小雨，洛思穹把她的小床放到干燥的角落，他睡在靠窗的位置，夜里帮她遮挡住风雨。
一次，有消息来说，找到了洛思穹的家人。
那天，洛思穹跟人去了很远的地方，说是要跟那些人确认一下。
洛思言坐在猫儿镇的入口，看着天空由亮到暗。
她盯着远处通往猫儿镇的路，一眼都不敢眨。
生怕洛思穹就这么走了。
傍晚时分，她没等来洛思穹，等来了陆至。
陆至是坐着豪车来的，他没带别人，就带了个司机。
见她自己坐在路口，陆至让司机先回城里，并约好了来接他的时间。
“小阿言，”陆至蹲在她面前，“怎么丧着一张脸？”
“陆至哥哥，”洛思言卷翘的眼睫被夕阳染上碎金，“我哥会不会不要我了？”
陆至盯着她看了会，把她抱进怀里坐着：“不会的，哥哥陪你等，他不来，咱们就不走。”
“陆至哥哥，”洛思言脑袋倚在他肩上，“我哥要是找到了家人，会像你一样离开这儿的吧。”
“......”陆至沉默了好半晌，他嗓音艰涩，“不会的，有哥哥在，我们小阿言就有家。”
“我没有的，”洛思言轻声说，“你有家，我哥也有，只有我没有家，他们不要我。”
她没有家。
她是被家人卖掉的。
梦境到这里忽然被敲门声打断。
敲门声断断续续的，没多久，放在床头的手机又跟着响了，洛思言头痛欲裂，从梦境中醒来。
她缓了缓神，把手机拿过来，已经七点多了。
门外的是陆至。
洛思言没什么精神，臊眉搭脸的把门开了，连招呼都没打，转身又扑到床上趴着。
注意到她的动作，陆至把袋子放下，好笑地问：“这是干嘛呢。”
洛思言闷在被子里，含含糊糊地说：“我不想出门。”
她还想接着睡。
陆至走过去，像小时候那样，把她从床上拽起来，又顺手塞进自己怀里：“很困啊？”
“......”洛思言顿了顿，自觉的把距离拉开，“陆至哥，我长大了。”
“哥哥眼又不瞎，”陆至不大满意她的疏离，“长大了就不能给哥哥抱了？”
“......”洛思言无语，“不能吧？”
那本来就不能。
陆至掀眉：“是，跟黑心后哥不能，那天不知道是谁，趴自己亲哥怀里掉眼泪。”
“我没有掉眼泪，”知道他说的是洛思穹走那天的事，洛思言不服气，“也没有趴他怀里。”
她就是扯着洛思穹的衣服，然后眼圈红了红。
没有他说的这么夸张。
“是吗，”陆至一句又一句，阴阳怪气道，“半个月前，你亲哥跟我说，你收到江大的录取通知，高兴地扑到他怀里，老半天不撒手，晚上睡觉的时候甚至都黏着他夸你......”
洛思言听的一愣一愣的。
她想弄死洛思穹。
“陆至哥！”洛思言老脸一红，咬牙问，“你们两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碎嘴子！！”
什么话都聊！
服气了！
“他在跟我炫耀，”陆至满肚子醋味，“炫耀你跟他有多亲，炫耀有个白眼狼连电话都不愿意给哥哥打！”
洛思言忍了忍，要是现在洛思穹在这里，她能立刻咬他两口。
陆至搭眼瞅她：“你哥说错了？你没抱他？你有给哥哥打电话？”
“......”洛思言回答不上来，她磨了磨牙，“出不出门了？”
像是在生气，陆至往沙发里一坐，双手抱臂，冷冷地看着对面白色的墙。
洛思言顿了下，走过去挡住他的视线。
陆至面无表情地别过脸，看向另一边。
洛思言又转过去，挡住。
来回几次之后，洛思言嘴角快抽筋了，她扯扯陆至的衬衫领子：“陆至哥，我考上江大，你都没有夸过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