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眼这么好使，她原本打算抵抗不了就弄死自己的小举动都被他看去了。
洛思言理亏又心虚，她抿抿唇，侧身在他旁边挤了点位子，蹭到他胳膊旁边：“陆至哥哥，这就是个意外。”
“意外？”陆至撇着脑袋看她，“鱼没死网破了，谁教你的？”
“......”洛思言挽住他的臂弯，“我错了，陆至哥哥。”
陆至鼻子里哼了一声，别过脸没再看她。
洛思言勾着脖子去找他的视线：“我不要转学。”
“洛思言，”见她还敢提这事，陆至怒了，嗓门拔高两分，“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洛思言也很倔：“我要留这里陪我哥。”
“......”陆至被气的额角的青筋都浮出来了，“他刚把工作签了，什么都没张罗好，他没办法照顾你。”
洛思言还是那句话：“我不要转学。”
陆至脑门子抽抽的痛。
气氛僵持下去。
空气中有淡淡的火药味。
过了会。
洛思言也不想气他，她脸颊在他肩头蹭蹭，撒娇道：“陆至哥哥，我很快就会考出去的，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陆至硬邦邦地吐了句：“信你个鬼。”
“......”洛思言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哥哥，我头痛。”
陆至眉心一跳：“医生都说了，只是皮外伤。”
洛思言拉着他的手去摸自己脑袋的包：“很痛。”
“......”
顺着她的指引，陆至轻摸了下她后脑勺上的疙瘩，嘴角也忍不住抿直了。
短暂地停留了几秒，他忽地松了手。
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洛思言等着他的回答，眼皮子重的快要撑不住，还依然在撑着。
陆至咬了咬牙：“睡觉！”
“......”洛思言困倦地问，“你答应了吗？”
陆至：“这事我跟你哥谈。”
听着有松口的意思，洛思言点点头，又打了个哈欠：“那我走了。”
“在这儿睡，”陆至抓住她手腕，“哥哥陪你。”
“......”
房间不算小，里面有两张床，若是非要一个房间睡，勉强也可以。
只是，总不如跟洛思穹在一起自在随意。
大概是看出她脸上的犹豫，陆至冷笑：“果然亲疏有别。”
“......”洛思言嘴角抽了下，“你为什么不陪我哥睡？”
难道不应该是两个男的一个房间吗？
陆至瞥她：“刚才是谁黏着洛思穹要一起睡的？”
“......”
那她又没黏他。
然而洛思言没敢说出口，只默默腹诽了句。
她撑不住了：“我去洗澡。”
陆至嗯了声，交待了一句，就转身去了隔壁。
这一切都来得突然，洛思言没带衣服，幸好陆至把车开来了，里面有原本就帮她准备好的新衣服。
洗完澡出来后，两人好像也谈好了，齐刷刷地坐在沙发上。
见她出来，洛思穹又帮她检查了一遍脑袋上的伤口，因从陆至那里听到她犯彪的行为，絮絮叨叨地说了她几句。
洛思穹性格沉稳，哪怕是气极了，对她说话也是极温柔的。
洛思言低着脑袋，乖巧地听着。
教训完后，洛思言抱着他的胳膊，蹭到他怀里撒娇。
洛思穹拿她没办法：“好了，既然你让陆至哥哥陪，那哥就去隔壁了。”
“......”洛思言顿了下。
谁让他陪了。
那不是他自己非要陪的。
没等她开口说什么，一直冷冰冰盯着他们兄妹俩的少年拽着她的胳膊，将两人分开。
洛思穹咳了声，当什么都没看到，转身往外走，嘴里还碎碎念：“你陆至哥哥又该吃醋了。”
“......”
等他离开后，陆至才松了手，淡声道：“睡觉，哥哥去洗澡。”
他头发凌乱，白色的t恤也皱巴巴的，沾着泥污。
难得的狼狈。
却又仿佛，添了些落拓与荷尔蒙的气息。
彼时陆至已经快19岁了。
算是步入男人的行列了。
洛思言躺在床上，侧身面对着窗户，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疲倦很快袭来，她沉沉睡去。
不知过去多久，洛思言被噩梦惊醒。
下一刻，她被抱进了温热又熟悉的胸膛。
洛思言睁了眼，房间里的灯已经被关上，只留了盏壁灯，使她足以看清楚此时的状况。
陆至大概一直都没睡，坐在她床边的沙发里，此刻正倾着身安抚她。
停顿须臾，洛思言醒了醒困：“陆至哥哥，你怎么没睡？”
“嗯？”陆至嗓音带了些倦意，“不困。”
洛思言沉默了会，开始推他：“你去睡吧，都凌晨了。”
陆至小心整理了下她的头发：“等你睡着。”
“......”知道他是怕自己做噩梦，洛思言也不劝了，她往旁边移了点空位，“那你上来躺着。”
“小阿言，”灯光昏暗，少年眼皮子动了动，又抬眼看她，语气不明，“哥哥是个男人了。”
“......”
陆至声线平直：“你哥也是。”
“......”
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洛思言把被子扯到下巴上：“我是怕你坐着累。”
似乎是过了那阵困劲，陆至起身伸了个懒腰，他低眼轻瞥她，语调慢悠悠地：“咱以后能注意点不，别跟个考拉一样往你哥身上挂，行吗？”
“......”洛思言觉得他多管闲事，忍着脾气应，“知道了。”
陆至活动了下脖子，没在意她的态度，懒洋洋地说：“实在想撒娇要抱抱呢，哥哥不介意委屈一下。”
“......”
都不让她抱她亲哥了。
她还会去抱他？
真是，严于律人，宽以待己。
洛思言把被子又扯高了些，把脑袋也蒙上。
装死。
被子隔绝了些声响，她隐约听见少年笑了声，紧接着，脑袋上的被子又被拽了下去。
少年弯腰，直勾勾地盯着她：“长辈跟你说话呢。”
“......”洛思言快气哭了，“你去睡觉吧，你好烦啊。”
陆至舔舔下唇，伸脚勾了个椅子，用一个极度舒适的姿势靠了进去。
“哥哥说了，等我家小阿言睡着。”
这样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大概是看出她的想法，陆至手肘支着扶手：“那哥哥陪你聊天，聊到你睡着。”
“......”洛思言往他身边移了移，果然问了个问题，“哥哥，你大学找女朋友了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