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比赛结束了吗？”
姜柚坐在沙发上，弯腰用双手撑着下巴，看着手机视频通话里的姜幸问。
“决赛挪到明天了，对面儿主力受伤，他们申请临时换人，不过没事儿，赛车这点儿事儿，他们换谁来都一样！”姜幸原本还笑着，看清姜柚的模样后便皱起眉毛，“柚柚，你怎么了？眼睛怎么这么红？”
姜柚连连摇头，声音还有些沙哑：“没事的二哥，我没事的……”
“你不说我问大哥了。”姜幸拧着眉头追问。
“别！就是大哥好像生我的气了……”姜柚嘟起嘴，小声说，“妹妹今天被妈妈接回家，她同意了要嫁给褚大少，大哥、大哥……不太开心……”
“就这事儿？！”姜幸的眉头舒展开，随后安慰，“没事儿啊柚柚，一个乡下丫头能嫁到褚家，她做梦都得笑醒！我知道大哥介意什么，跟你没关系，你别管了，二哥比完赛就回家给你撑腰！”
“其实我真的没关系的，我就是怕大哥会不开心……二哥你好好比赛，不用担心家里，我会照顾好妈妈和大哥的。”
“柚柚最乖了！二哥回家给你带礼物！”
“谢谢二哥！”
挂断电话，姜柚先是松了口气，想了想，她又站了起来，去到姜晟的房门口轻轻敲响了门。
打开门，姜晟穿着睡衣，看着姜柚的眼神有些复杂。
“大哥，我有事想和你说。”姜柚仰着头，眼神中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姜晟沉默片刻，还是点了头：“说吧。”
到底是大人的事，与她无关。
“是这样的，”姜柚眨动着眼睛，端的是担忧妹妹的长姐做派，“奈奈今天说她只接受过义务教育，我在想，大哥你能不能让她到我的学校读书？我怕她刚到云城不适应，和我一个学校的话我可以照顾她。”
姜晟的心一暖。
柚柚还是那个善良的姑娘。
他点头：“嗯，我会安排的，在学校就要辛苦你照顾她了。”
“没事的，这是我应该做的。”姜柚如释重负般的笑了，她退后一步，朝姜晟挥挥手，“大哥晚安。”
“晚安。”
关上门，姜晟却一点儿都笑不出来。
他看着桌子上的文件夹，烦得不行。
通过嫁妹妹才换来的资金支持，他……
唉！
-
阳光洒进落地窗，被窗纱滤去刺眼的光亮，只余下满室温暖。
褚桓推门进来，正瞧见姜奈裹着被子睡得不知今夕何夕。
“姜奈，起床了，民政局都快要下班了。”
他站在床边，叉着腰看姜奈。
姜奈连头发丝都没有动一下，嘟着小嘴理都不理他。
褚桓：“我要出差，你现在不起，早饭就自己吃吧。”
“唔……”
姜奈几不可察的挣扎了一下，然后闭着眼睛在床上打滚：“你肿么又要出差……你已经不似最好的饲养员惹……”
她滚动两下，终于摸到了褚桓的衣角，拽着他的衣服坐了起来。
褚桓低笑出声，捏住她的脸摇晃两下，又把插着吸管的水杯送到她嘴边：“醒了没？”
姜奈含住吸管，喝了两口水之后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睁开了眼睛。
下一秒，她就抱住了褚桓的腰：
“不要！你不要走！你不能离开我！”
“没有你我活不下去！活！不！下！去！！！”
这熟悉的画面、熟悉的情节，熟悉的撒泼打滚。
褚桓把她从床上抱起来，走进洗手间，把挤好牙膏的电动牙刷塞进她的嘴里。
姜奈满嘴泡沫，小鹿似的眼睛紧盯着镜子里的他。
“不走，我不走。”褚桓无奈安慰，一边给她梳着头发，“等会儿吃过早饭去一趟民政局，剩下的我来处理，嗯？”
姜奈吐掉嘴巴里的泡沫，漱过口又洗了脸，这才问他：“你不用我帮忙吗？”
“你愿意吗？”
“不愿意。”
褚桓轻敲了一下她的头：“那还问什么？”
姜奈扑闪着大眼睛回答：“刚睡醒，精神充沛。”
对于姜奈懒得配合自己表演这件事儿，褚桓打算以后再议——
先把证领了，确定好关系盖好章，剩下的就都好说了！
别说什么结了婚还能离，姜奈她根本就不可能勤快到会去离婚的！
褚桓给她挑了件白色的长裙，蓬蓬裙摆搭到小腿，可爱的娃娃领上缀着蕾丝花边。
他给她梳顺了长发，还在她的头上戴了个红色的蝴蝶结发卡。
自己的媳妇自己带大，褚桓有理由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人比他做得更到位了。
把衣服给她，他说：“换衣服。”
姜奈没接，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褚桓的耳尖儿红了：“姜奈，换衣服都需要我代劳了？”
“哎呦，都要结婚了，你帮我换个衣服也没什么的！”姜奈相当有理，“再说，我小时候你还给我洗过澡呢！”
褚桓：“……”
嗯……挺好！
吃过早饭，褚桓坐到了轮椅上。
姜奈站在他身边，小脸儿渐渐鼓起。
褚桓提醒：“家里只能有一个坐轮椅的，你别想。”
姜奈的脸鼓得像是只小河豚：“饲养员……我们换换呗？我来装病秧子，我装植物人都行！你要相信我的演技！”
褚桓眼前发黑：“……”
他是不想继承家产才想出来的这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她却……估计她大概率以为自己装病是因为懒得走。
而且，她装植物人需要演技么？她只要稍微收敛一下就可以了！
褚桓叹气，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走，领证去！”
“那以后在家你的轮椅给我坐行不行？物尽其用，别让它闲着！”
“……”
每天总有那么二十来个小时会因为她而质疑人生。
“我是条咸鱼真伟大，我一动不动呀~我就是不动呀~打死都不动呀~~”
姜奈的手机铃声拯救了褚桓。
他轻舒口气，把她手机拿出来，接通后把手机贴到了她的耳边。
“喂？”
“奈姐，你在哪儿呢？云城赛车职业联赛你能来救个场不？靳北前天跟公园大爷练太极把腰扭了上不了场！”
姜奈：“你问我？你猜呢？”
“不是，奈姐，这不是前些天贝贝说公司流动资金不够，这次比赛就把身家都押上了么……全部身家，不能输的那种！”
姜奈鼓起脸：“没空！结婚呢！”
“嗷，结婚又不是啥大事儿，你先来救个场呗？再说！婚哪天不能结？你嫁的谁啊怎么这么不懂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