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江离下班都能看见穆斯琪的身影屹立在路灯下,敞开的领口也扣上了扣子,他慵懒的倚在车身上,没有要上前为难她的意思。
他每日提着糕点,花束,各种宝石项链,让人送过来。
晚上就会出现在花店门口,见到江离锁门出来,才会踩着铮亮的皮鞋,迈步朝她走过来。
他大概有一米八九左右,大腿修长,容颜俊美,像是从漫画中走出的人物。
不同于顾宴礼的沉稳,多了几分野性的美感。
每次出现,江离是又怕又讨厌他。
把他白天让人送过来的吃食跟礼物,花束全一股脑扔在他的面前,无视他受伤快要碎掉的神情。
好不容易把贺景行那个渣男打进医院,结果,又来了个二逼,真是让她烦得想打人。
她走过去,把花和礼物塞他手里,没好气道,“别再送了,我己婚,我们是仇人,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你想玩,找别的女人玩去,我可没有时间跟你演深情戏码。”
穆斯琪看了一眼又被拒收的花和礼物,眸色暗了下去,像是被人丢弃的可怜小狗。
他无奈道,“江离,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江离对他的话感到很意外,她以前见过穆斯琪?
见她毫无印象,穆斯琪提醒她,“高三那年的冬天,你救过一个满身是伤的少年,还给他垫付医药费,你忘记了吗?那个少年就是我啊,你当初都能对一个陌生人好,为何如今就不能再以常人的眼光看待我,出生不是我能选择的,我也不是害死你妈害你颠沛流离的人,你不能把对我爸的恨意转移到我的身上,这对我不公平。”
他想伸手去牵她的手,却被江离躲开后退了一步。
他眼中的失望很浓,江离却一点也不心疼,只是满目震惊过后,眉头皱了起来。
“原来,我当初救的是仇人的儿子,早知道,我就不该多管闲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穆家人,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穆斯琪把花丢了,上前一步把人拥进怀中,动作太快,保镖都来不及阻止,愣在当场。
温柔的怀抱将她禁锢住,动弹不得,男人身上的木质冷香涌入鼻子中,让江离大惊失色的挣扎着。
她冷声道,“穆斯琪,你快放开我。”,
穆斯琪满腔的思念,在触及她柔软的腰身时,总算有了归宿感,心中很愉悦,他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才能拥抱到的女人,怎么舍得放手呢?
他紧紧的抱着,似要把人融入血脉中,声音沙哑,“不放,一辈子都不想放,江离,我偷偷爱了你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你,怎么可能会到手。”
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他受尽了苦楚,他的心始终只住着一个女人。
他为了找到他的江离,把自己奉献给她,回来之后,仅仅是演戏,并没有碰过别的女人。
江离怎么能这么嫌弃他呢?
他都不嫌弃她嫁过人。
心里住过谁也不在乎,只想往后余生,他能陪伴在她的身边。
她不同意,到时候他掌管了穆家,会把她强行带走,永远留在他身边的。
江离心中大乱,伸手掐着他腰上的,穆斯琪疼得松了力,脸上没有怒气,反而暗爽的笑道,“喜欢掐我?没事,我也喜欢你掐我。”
他脸皮很厚埋头在江离的脖子上落下一吻。
“啪。”
响亮的巴掌打在穆斯琪的脸上,他怔了一下,舌尖顶了顶腮帮子,笑道,“阿离喜欢打我?真好,我也喜欢你打我。”
一点都不疼,掌心扇过来,带来一阵花香,很浓郁,很多种香气,有玫瑰,小苍兰,茉莉花……
让人心情舒爽又欢愉。
“你真是个疯子。”
江离丢下话,落荒而逃。
回到家之后,钻进了浴室,把男人留在她身上的气味通通都洗掉。
她救的竟然是一个疯批,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想到穆斯琪对她的痴念,江离明天不打算去店里了,洗完澡就给白鹿鸣打去电话,让她看店几天。
白鹿鸣没有多问,点头同意。
刚洗完澡,黎特助打来了电话,他的声音很急,“太太,顾总他发高烧昏迷不醒了,人刚送去医院,最近他天天只睡两三个小时,我们劝都不听,你还是过来看看吧。”
江离心中很急,也知道他那么不要命,估计是听说了她这边的事,担心她,才会加重工作量。
“好,我等下就过去。”
她挂了电话,换了衣服,拿上包,订了飞机票,就往外赶。
江墨白刚回到家,就看到她风风火火的往外赶,问她,“出了什么事?”
“顾宴礼高烧昏迷不醒,我得去看看他。”
眼看她就要跑出去,江墨白叫她,“回来,我让人开私人飞机送你过去。”
“啊?”
她家有飞机她竟然不知道。
江墨白打了通电话,送她去坐飞机。
不到两小时,她出现在了锦城,火急火燎的赶到黎特助所说的医院时,只听黎特助在病房里劝话,“顾总,你还发着高烧,工作的事急不来,医生也说你需要休息,你这样不顾身体,太太会担心你的。”
“不碍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吃点药就行了。”
说完他就要拔针,可把黎特助急死。
顾总这是赶着去投胎吗?生病了也不舍得休息。
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
难不成家里有十万火急的事等着他?
顾宴礼哪里待得住,他要早点忙完这里的事,回去陪江离,听说有人想偷他的家,老婆都要没了,怎么能让他不急。
不是他不愿意相信江离,而是他不放心她被人欺负。
江离从外面进来,见他要下床,还要拔针,很生气,“顾宴礼,你干嘛呢?都病成这样了,你还想去哪里?你不想要命了是吗?”
黎特助见人过来,总算松了一口气,打了招呼赶紧溜走。
顾宴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江离大晚上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是他的幻觉吗?
她眼眶红红的,一副快要哭的样子,看来是黎特助打电话给她,让她担心成这样,才会不顾一切的跑过来。
顾宴礼怔住了,没一会儿,道歉,“老婆,让你担心了,我没想干嘛,就想上个厕所,是黎特助太大惊小怪了,我怎么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我还要跟你长命百岁呢,不过是普通的感冒发烧,针也打过了,很快就好了。”
他看见江离哭,就有些不知所措,停了拔针的动作,找纸巾给她擦眼泪。
江离接过纸巾,擦了一下,去给他拿药瓶,“不是说上厕所吗?我陪你去。”
看他还有什么借口赶紧使出来,再装,黎特助都告诉她了。
顾宴礼打了那么多瓶药水,确实也尿急,当真起床去了厕所。
江离举着药瓶跟在他身边,停在门口等他。
没有过多久,男人解决完生理需求,洗了手,从江离的手里接过药瓶,“给我吧。”
江离没同意,却被他抢走。
走到床边,他又挂了回去。
表面带着温柔的笑,目光灼灼的看着江离,下一秒,把人拥进怀中,闻着熟悉的香味,他感到很安心。
“老婆,我想你了,很想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