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后,李标府邸。
夜幕低垂,屋内灯火通明,气氛却压抑得令人窒息。
内阁首辅李标端坐于太师椅上,眉头紧锁,脸色阴沉。
堂下,来宗道、钱龙锡、杨景辰、刘鸿训、韩爌等一众朝中重臣齐聚一堂,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忧虑和不安。
“诸位,今日朝堂之事,你们都看到了吧?”李标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
“皇上……皇上他简首是疯了!”钱龙锡率先打破了沉默,语气中充满了愤慨,“大赦天下,减轻税赋?他这是要断我们的财路啊!”
“何止是断财路,他这是要断我大明的根基!”杨景辰一脸痛心疾首,“自古以来,哪有皇帝不收税的?这不是把江山社稷当儿戏吗?”
“还有那个金轮法王,简首是荒谬至极!”韩爌气得浑身发抖,“他身为大明皇帝,竟然自称什么法王,还大言不惭地要雕刻自己的法相,这……这简首是自取灭亡!”
“诸位稍安勿躁。”李标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冷静,“皇上此举,看似疯狂,实则暗藏玄机。”
“首辅大人,此话怎讲?”刘鸿训疑惑地问道。
“你们想想,皇上为何突然对雕刻法相如此上心?”李标目光如炬,扫视着众人,“还不是因为那个金轮法王?他这是想借金轮法王之势,巩固自己的皇权啊!”
“首辅大人所言极是!”来宗道恍然大悟,“皇上这是要借宗教之力,来对抗我们这些文臣啊!”
“还有那个减轻税赋,也是同样的道理。”李标冷笑一声,“他这是想收买民心,让我们失去百姓的支持!”
“那我们该怎么办?”钱龙锡急切地问道,“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皇上胡作非为吗?”
“当然不能!”李标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皇上此举,己经触及了我们的底线,我们必须反击!”
“首辅大人,您有什么计划?”众人纷纷问道。
“皇上不是要借金轮法王之势吗?那我们就让他知道,这大明朝,不是他一个人的天下!”李标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们要让天下人都知道,皇上此举,乃是大逆不道,是自取灭亡!”
“首辅大人,您的意思是……”杨景辰似乎明白了什么。
“没错!”李标点了点头,“我们要发动天下读书人,一起反对皇上的暴政!”
“这……这能行吗?”韩爌有些犹豫,“皇上毕竟是皇帝,我们这样做,岂不是造反?”
“造反?不,我们这是为了大明江山社稷,为了天下苍生!”李标义正辞严地说道,“皇上此举,己经将大明推向了深渊,我们必须阻止他!”
“没错,我们这是为了大明!”众人纷纷附和,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分头行动!”李标站起身来,大声说道,“来宗道,你负责联络各地的官员,让他们一起上书劝谏皇上!”
“钱龙锡,你负责联络各地的士绅,让他们一起反对皇上的暴政!”
“杨景辰,你负责联络各地的书院,让他们一起声讨皇上的罪行!”
“韩爌,你负责联络各地的将领,让他们一起反对皇上的胡作非为!”
“我等遵命!”众人齐声应道,声音洪亮,气势如虹。
“记住,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阻止皇上的暴政,拯救大明江山社稷!”李标目光如炬,扫视着众人,“为了大明,为了天下苍生,我们必须成功!”
“为了大明,为了天下苍生,我们必须成功!”众人齐声高呼,声音震天动地,仿佛要将整个屋顶都掀翻。
“皇上结盟林丹汗,共同对抗后金,大局己经变天了。”来宗道忽然开口。
“皇上自称金轮法王,己经颠覆了大明朝!”钱龙锡补充道。
“开凿佛像,给自己塑造金身,必遭天谴。”杨景辰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三千年名教就要灭亡了,必须发动天下读书人一起反对。”李标最后总结道。
这一夜,李标府邸的灯火,彻夜未熄。
一场针对高洋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
……
往后三天,老天突然下起了连绵不绝的暴雨。
这雨势,仿佛要把整个京城都淹没一般。
竟然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街头巷尾,酒馆茶楼,人们也都在议论。
说什么的都有。
有的认为是天谴,说这是上天对高洋的警告。
有的认为皇上真的过分了,竟然敢自称金轮法王,还让人给自己造像,简首是大逆不道。
有的说造像也没什么,龙门石窟、莫高窟多的去了,那些佛像不也是人造的吗?
还有的说,皇上要减轻税赋,没什么不好,咱们老百姓也能过上好日子了。
一时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这雨下得真邪乎,都三天了,还没停。”
一个茶馆里,几个茶客围坐在一起,一边喝茶,一边闲聊。
“可不是嘛,我家的屋顶都开始漏水了。”
另一个茶客附和道。
“你们说,这雨会不会跟皇上造像有关?”
一个年轻的书生突然开口问道。
“嘘,小声点,这话可不能乱说。”
一个年长的茶客连忙制止道。
“怕什么,皇上做得出来,还不让人说了?”
年轻的书生一脸不屑。
“你懂什么,皇上可是真龙天子,他想做什么,谁敢管?”
年长的茶客压低声音说道。
“真龙天子?我看是昏君还差不多!”
年轻的书生冷哼一声。
“你……你这是要造反啊!”
年长的茶客吓得脸色都变了。
“造反?我可没那个胆子,不过,我听说,己经有人开始行动了。”
年轻的书生神秘兮兮地说道。
“什么行动?”
几个茶客都来了兴趣。
“我听说,李首辅己经联络了各地的官员、士绅、书院和将领,准备一起反对皇上的暴政。”
年轻的书生压低声音说道。
“真的假的?这可是大事啊!”
几个茶客都瞪大了眼睛。
“当然是真的,我有个亲戚在李首辅府上当差,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年轻的书生得意地说道。
“那……那皇上岂不是很危险?”
一个茶客担忧地问道。
“危险?我看是活该!谁让他倒行逆施,惹得天怒人怨!”
年轻的书生恨恨地说道。
“慎言!慎言啊!”
年长的茶客连连摇头。
“怕什么,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这世道,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年轻的书生一脸决绝。
茶馆里,一片沉默。
只有窗外的雨声,依旧淅淅沥沥,仿佛在诉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