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定在第三天的晚上,这场拍卖是以慈善晚宴的形式进行。
由世界各地的善长仁翁们慷慨解囊,拿出自已的私人珍藏出来拍卖。
据说,这次筹集的善款,都会拿来捐助非洲的饥饿儿童。
而贺知岭,也把他早些年在英国买的一幅名画捐了出来,听王特助说,当年属于捡漏,只花了几十万就买下了。
现在这画的身价已经翻了十倍不止。
宁宛无语,有钱人,就是随手买幅画,都升值成这样。
至于宁宛此行的目的,最期待的那套皇室的珠宝,也是由神秘富豪捐献出来,还未见真物,只是照片都已经引起极大的轰动。
各国的珠宝爱好者,还有那些富豪们,纷纷前来,就等着这场拍卖会。
在此之前,贺知岭忙的不可开交,每天都有开不完的会,处理不完的公事。
而宁宛则在阿森的陪同下,在巴黎的各个大大小小的美术馆、博物馆穿梭,简直是乐不思蜀。
众所周知,巴黎是一座多元文化和灿烂历史交融的艺术文化之城,漫步其间,一幢不经意经过的小楼,某条不知名的小巷,甚至是某个转角之处,可能都有一个或者好几个故事与传说。
巴黎人对美食和艺术的追求,世界有名。
这里有上百家的博物馆和艺术馆,访客数量是全球之首。
可见艺术内容之丰富。
卢浮宫的《蒙娜丽莎》,奥尔塞的《睡莲》,罗丹的《思想者》等等等等,哪怕是角落里一座不起眼的小众博物馆,也有它们的镇馆之物,展现着独特的艺术魅力。
宁宛这几天,过得极其快乐。
以前那些只能在网上和书本里看到的名画名雕塑,现在都一一展现在眼前,让她惊叹,让她流连忘返。
至于阿森……
向来面无表情的表情,更加眉头紧锁。
他私下跟王特助抱怨,这些法国佬,真是不知所谓。
那画上的姑娘,简直……让他眼睛都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摆。
还有那雕塑,某些……
“这位宁小姐怎么跟一般的女孩,完全不一样呢?”
这是几天下来,阿森最深的感叹。
本来被总裁安排这几天保护宁小姐的安全,他已经做好思想准备,天天要陪着从天亮逛街逛到天黑,拎无数的购物袋回来。
女人嘛,不都这样。
然后他发现,确实从天亮逛到天黑,只不过,不是商场,是这馆那馆,看什么抽象印象的乱七八糟。
他这才明白,原来逛街,真是轻松的活啊。
这逛博物馆,才是折磨。
因为他完全看不懂,而且眼睛都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摆,都是些……不堪入目。
而且宁小姐明明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姑娘家,体力居然好到让他吃惊的地步。
这个馆出,那个馆入的,一点都不知道累。
阿森很累,心累。
文化人耍起流氓来,是真流氓啊。
王特助听了哈哈大笑。
当成趣事报告给贺知岭听,他听完,眉头微皱。
王特助的心,猛地一咯噔,糟,他忘形了。
贺知岭看看腕表,已经晚上十点,他把文件签字处理好,对他说道:“今天先到这里吧。”
“好的,总裁。”王特助接过文件,跟他告辞了。
贺知岭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桌面上轻点,半晌,名牌的钢笔往桌上一扔,起身回房。
总统套的卧房,分男主人房和女主人房,自然,他跟宁宛是分房睡的。
这个时间点,宁宛在房里还没睡,她在奋笔疾书。
这几天看了那么多名画和各类艺术品,给她带来大量的灵感,她画首饰设计图画的尤其顺利。
拿起铅笔就舍不得放下。
正努力呢,一道阴影投在她的画稿上,她一惊,猛地抬头,看到是贺知岭,立马松了口气:“你吓我一跳。”
“是你太认真了。”他俯身,拿起她的画稿,欣赏了下:“你这风格,很有波旁王朝的味道在。”
以前宁宛设计珠宝,更偏爱国风和简约风。
但这次,一改之前的婉约作派,华丽精美的特点非常明显。
宁宛跟他并肩,一起欣赏自已刚刚的画稿。
“我发现一国有一国的特色。国人爱玉,讲究君子佩玉,温润内敛。但欧洲国家偏爱宝石,璀璨夺目。尤其是皇室珠宝,除了有装饰作用外,还是皇室贵族用来炫耀财力和地位的象征。所以越耀眼,越贵重,就越受人喜爱。”
“你看,我这几件首饰,都没有用平时爱用的翡翠、和田,而是选了宝石和珍珠……”
宁宛指着画稿,把自已的设计理念一一向贺知岭阐述。
说着说着,她突然意识到什么,停下来,抱歉地看着他:“不好意思,你应该对首饰这种东西不感兴趣吧?”
他工作累了一天,她还拉着他在这里大聊什么设计、风格之类的东西。
他朝她微微一笑:“我喜欢听。”
她愣了愣。
“我看着这画稿时,就在想,我的阿宛画它时,是种什么样的心情,她是不是一边想象着自已戴起来会是什么样,一边画呢?”
宁宛忍不住笑了,眼眸闪闪发亮:“这个真没有。”
她指着那个钻石胸针说道:“你看看这个用钻量,这一定得是个很张扬的明艳动人的大美女,才能衬得起它。”
“我还是更适合低调点的。”
这话贺知岭就不同意了:“我的阿宛,衬得起这世上任何首饰。”
她失笑:“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盲目的?”
他凑近她,在她耳边问道:“爱情不就是盲目的吗?”
“有道理。”
“但是爱情也会有嫉妒,有不安。”
宁宛疑惑地皱着眉:“嫉妒?不安?”
他放下画稿,拥她入怀:“阿宛,你让王森陪你去看衤果女和衤果男,我很嫉妒。”
什么?
宁宛差点被自已口水呛到。
“什么衤果女衤果男的?我们看的是画,是艺术,跟那个啥……没关系好吧。”
“嗯,我知道,可我还是嫉妒,怎么办呢?”
他怎么……这样无赖?这样不讲道理?
可,这样无赖这样不讲道理的贺知岭,她……好喜欢又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