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格格扎娃面若桃花,眉似弯月,眼含秋水,唇红齿白,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
越看越是觉得惊艳无比,甚至连传说中的西施与之相比恐怕也要黯然失色。
马奶酒一杯接着一杯,在俞乾宇面前不断堆叠起来。然而,他却丝毫不在意这些酒将会给他带来怎样的后果,甚至对其充满了蔑视。
正是因为这种轻视,让局势发生了意想不到的逆转——不是他成功掌控住了酒精,反倒是被那看似温和无害的马奶酒给彻彻底底地击倒。
至于俞乾宇究竟是什么时候完全失去意识的,没有人能够确切知晓。
当他再次恢复些许感知的时候,耳边传来的阵阵马嘶声告诉他,时间已然来到了次日清晨。
这漫长的一夜沉睡,俞乾宇仿佛经历了一场失忆之旅,曾经的过往在脑海中变得模糊不清,唯一留存下来的记忆,便是前一晚在头人格格桑塔汗家的毡房中开怀畅饮,喝下了数之不尽的美酒。
尽管如此,俞乾宇敏锐的嗅觉依旧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突然间,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钻入了他的鼻中,那股芬芳恰似胭脂散发出来的迷人香味。
带着满心的疑惑,他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陌生的毡房。
毡房的墙壁上挂满了一幅幅精美的毡画,上面描绘着广袤无垠的草原、悠然自得的牛羊以及蜿蜒流淌的河流。
“不好!”俞乾宇心中猛地一惊,瞬间警觉起来。他立刻意识到这座毡房乃是属于一名女子所有。
自已为何会身处在这样一个地方呢?正当他思绪纷乱之际,目光不经意间扫向身旁,竟发现还有一人正安静地躺在那里。定睛一看,是她——格格扎娃!
俞乾宇只觉得脑子里“嗡”地一下炸开了锅,一片空白!完蛋了,这次真的是彻底完蛋了!就算自已长着一百张嘴恐怕也解释不清这荒唐的局面。
难道是昨晚自已贪杯喝得酩酊大醉后,不省人事地被人搀扶到她的闺房?可是又有谁能站出来为自已作证呢?自已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这一切绝对不是自已故意所为啊!
身旁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潜入他的耳中:“你醒啦?”
再一看,格格扎娃已经坐起身来,她微笑着说道:“你昨晚喝得烂醉如泥,是我把你小心翼翼地搀扶到我的毡房让你休息的,放心吧,别人不敢乱说什么的。来,先喝点酥油茶解解渴吧,看你的样子肯定渴得够呛。”
俞乾宇满脸通红,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结结巴巴地道:“谢谢你……那个……昨晚我拒绝说喜欢你,希望你别往心里去,千万别责怪我。其实我并不是想要故意伤害你的感情,只是当时……哎呀,反正你要相信我,你真的是个非常好的姑娘。”
格格扎娃听了这话,并没有生气,而是依旧面带笑容地缓缓说道:“在我们这里呀,有一种特别的风俗习惯。如果哪个小伙子在姑娘家的闺房中睡过觉,按照传统的惯例,这个小伙子自然而然就成为这位闺秀名正言顺的郎君啦。所以你看,我应该也没有那么差劲吧?”
俞乾宇一听,顿时慌了,连忙摆手辩驳道:“没有没有,当然没有!这完全不是因为你不好啊!实在是我昨天晚上喝醉了酒,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嘛!再说了,你之前不是也说了我醉得不省人事么?怎么能就这样认定我就是你的郎君呢?这太不合理啦!”
“要是你不认,”格格扎娃一脸哀怨地说道,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在我们这儿便再也不会有人愿意迎娶我了,只因我已然成为您夫君的女人。”
这世间无奇不有,人们见过拾金捡银的,却从未听闻过仅仅在未婚女子的毡房中被迫睡上一觉,便能捡到一个媳妇这般荒诞之事。
此刻的俞乾宇心中极度焦躁不安,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这棘手的局面。
待洗漱完毕后,热腾腾的早点被端上桌来,但此时的俞乾宇因内心极度纠结,根本没有半点食欲。
方才他也曾询问过相关细节,若自已坚决不从,那么唯有被处死方能解除加诸于她身上的那些陈旧戒律;反之,则必须要在三个月之内与格格扎娃完婚。
想到此处,俞乾宇不禁悲从心生,竟如孩童一般呜呜大哭起来。虽说他已年近六十,可对于死亡依然充满恐惧。
毕竟一旦命丧黄泉,就只能化作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又何来迎来重返地球的一线希望呢?
“乾宇啊,我并非有意要伤害你的忠心,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格格扎娃轻声叹息着安慰道,“咱们所在的星球与你们的星球相距甚远,其间足足有着上万光年之遥。而你之所以能够来到此地,乃是通过那神秘莫测的意念隧道传送而来。除非再次借助意念隧道踏上归程,然而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可以说是近乎为零啊。”
”那我该咋办?”俞乾宇有点泄气地说。
“跟我完婚吧,亲爱的,让我们一同开启崭新的异域人生。”格格扎娃轻柔地说道,那声音仿佛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魔力,“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将过往曾经拥有的一切统统忘却。一个全新的你将会破茧而出,到那时,你会坚信此地便是你的故乡,而那个名为地球的地方,则会如同过眼云烟般消散无踪。”
面对格格扎娃这番诡谲的说辞,俞乾宇却坚定地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毅和决绝,仿佛生死对他而言已无关紧要:无论他们如何威逼利诱,他都绝不会动摇自已的信念!
俞乾宇斩钉截铁地回应道,“就算失去生命,我也在所不惜。更何况,若要我背叛和抛弃家人,孤独地存活于此,这样的苟且偷生又有何意义?不就一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