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实话
姿真在里面受过不少伤。
但大多没有留下太严重的伤疤,后期康复的也快,这都是为了方便下一次继续折磨她。
头上的疤痕,是无意留下的。
当时流了好多血,头发被剃掉了一大块,愈合后还是留了伤疤,好在藏在头发里,不易被发现。
宗衍看过姿真全身,比过去是多了些伤口,但都是无足轻重的。
都是背叛者。
比起周予的下场,姿真足够幸运了。
看过医生。
司机又将车开到了香江。
姿真亦步亦趋跟着宗衍进入房间,她脚腕的伤势需要休养几天,走路困难。
宗衍脱下西服随手扔下,“我今晚没心情,你就在这里睡,别发出声音。”
“我……我可以回去的。”
既然不是为了做那些事情,那就没必要留下了。
宗衍转过身,眸色暗沉,“走?可以,自己走回去。”
以她脚上的状况,走几步路都困难,怎么可能自己走回去,这分明在强人所难。
“安静点,过了今晚,明早我送你回去。”
没了欲望。
宗衍连卧室都不会让姿真进去。
房内恒温,不冷。
深夜。
姿真独身缩在沙发上,孤零零的,房间里都是宗衍的气味。
过去三年。
她也是这么没日没夜等着宗衍,习惯了。
蜷缩着身体,挤在沙发角落入睡,姿真累极了,折腾到这么晚,身体又在无止限的疼着。
尤其是脚。
隔着一扇门。
姿真入睡了,宗衍彻夜难眠。
侧过脸,才注意到指尖上缠绕着姿真的一根发丝,她头发软而直,不像梁韵仪那样,是精心养护过的头发,发色浅棕微黄,又是微微的卷。
抬起手指,那根头发在眼前垂落。
宗衍忽感口干舌燥,起身走出房间,本是想要喝水,打开一盏壁灯,四面八方是墙壁与紧闭的窗帘。
这里合成了个不透风的空间。
如同一个严密的黑匣子。
宗衍打开光,匣子里才进入了些许颜色。
昏暗被撕裂,显露出姿真的身影,她蜷缩着,身上只盖着自己的外套,干瘦得如一具骷髅,发丝压在肩膀下。
连睡觉,双手都要握成拳状。
这一年来她没睡过安稳觉,连在温暖的床铺上睡觉都是奢侈的。
宗衍家中的每一件家具都价值千金,更别说身下的沙发,姿真如同睡在金山上,酸痛的四肢奇异放松下来,可梦里还是一片片血光与黑暗。
走到姿真身旁。
宗衍影子落在姿真白皙憔悴的面孔上,她半张脸埋在抱枕里,整个人呈现出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姿态。
耳朵被纱布裹着,衣领上的鲜血还在。
她这个凄惨算是宗衍一手造成的,是他的杰作,他要也是今天,姿真没了傲气,匍匐在他脚边求饶。
她的惨状与可悲。
是他的重头戏。
可真等到了这一天,宗衍又没了兴致,这么折磨一个女人,实在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垂下手。
宗衍不由自主用手背轻蹭着姿真面颊,肤感细腻,温暖柔润。
过去她就经常凑过来,主动拿着宗衍的手来蹭。
像家养的猫。
乖巧,美丽,摇着尾巴渴望他的抚摸。
脸颊上的触感促使姿真睁开眼睛,对上宗衍意味深长的眼眸时惊恐后缩。
他养了这么久的宠物怕他。
因为他不是她真正想要的那个主人。
她不装了。
他更没有必要再装。-
姿真不喜欢在卧室以外的地方,做妻子的时候就没有自尊,为了满足宗衍,没少被宗家的佣人在背后奚落。
不是妻子了。
就更别提尊严了。
她跌落到地毯上,腰肢被宗衍手臂捞起,手腕合并,反扣身后,小腿蹭到宗衍腿部蓬勃的肌肉,他的压制令人难以呼吸。
在情潮翻涌,体温高涨时。
宗衍结束激烈的缠吻,气息紊乱吞吐着,喘息声粗重,没有章法,眸中却有着这么多年来姿真从未见过的。
他问:“跟我结婚后,你有几分真,几分假?”
几分是给他的,几分是给过去的?
宗衍儿时从未得到过母亲的爱,被冠上丢弃妹妹,害死弟弟的罪名,目睹母亲被火焰吞噬。
后来为了权势不择手段,拼命想要获得父亲的目光。
他这一生,都在追逐。
追逐母爱,追逐梁韵仪。
被姿真算计后怀着恨意跟她生活,将她的爱视作垃圾,可就算是垃圾,他也不允许掺杂虚假。
姿真神色迷离,胳膊被扭着,身体酸痛,分辨不清楚宗衍的意思,“……全都是真的。”
就算不知道。
也要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到现在了你还要骗我吗?”
“……没有,没有骗你。”
宗衍停顿了一瞬,接着掐住姿真下巴抬起,粗鲁亲吻上去,掠夺着她的氧气,唇舌化作利剑,疯狂深入,让姿真痛到发不出声音。
她靠在沙发边缘支撑身体。
膝盖跪得生疼,快失去知觉时,身上的重量直直压了下来,贴在了姿真肩背上,宗衍呼吸落在姿真脸颊上。
恍恍惚惚时。
姿真听到宗衍用干哑的嗓子一字一句吞吐道:“我不需要你的谎言,我要一句实话,你那么对我,是不是全都因为那个人?”-
昨晚发生了太多。
姿真记不得多少了,醒来时宗衍不在,手机里是他的信息。
誉美那里他打了招呼。
姿真可以休养两天病假,昨晚太激烈,之后是怎么睡着的都忘记了。
宗衍不许她回去。
强制性要她留在香江。
早上开了会宗衍便要回去,临时被宗老的人带走。
宗老腾出了时间要跟他见面,不止是他,还有宗彻。
二人一同被安排在外等待。
宗衍不冷不热。
宗彻所表现的像是很崇拜这个大哥,盯着宗衍不放,让宗衍不喜欢被他的目光所包围。
侧过脸。
“别看着我。”
宗彻这才发觉自己太过唐突,“抱歉三哥,我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惹你不高兴,好几次你都躲着我。”
这话倒是让宗衍发笑了,“你我之间,需要经常见面吗?”
宗彻单纯道:“我们是兄弟。”
在宗家,从来就没有兄弟,只有对手,这个道理,他还不明白。
宗衍有时真不知他是真的蠢还是装的。
见宗衍不语。
宗彻没有铺垫与试探,率直发问:“三哥,难道是因为梁小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