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见状,赶忙拿着手帕过去。
皇上立即吩咐身旁大太监传太医!
随后着看向君弘和君澈:“怎么回事?”
君澈刚想说话,君弘用力拽了一下他的胳膊,不许他说话。
“没事,只是不小心,茶杯磕到了桌子。”
话音刚落,太医便提着药箱过来了,为他上药包扎。
途中他眼神再次看向沈青洛,幻想他可能会为自已心疼。
可惜遗憾的是,两人依旧甜蜜,丝毫没朝他多看一眼,沈青洛甚至还拿筷子喂君泽吃菜。
这本该属于他的!曾经,他伤到了胳膊,她也这样喂他吃饭的!
她怎么可以这么亲密的对别人!
他的掌心再一次握紧,太医轻声提醒:“王爷,请把手张开,放松。”
君弘咽下满腔苦水,配合的张开手,等太医包扎完,声称自已身体不适,便匆匆离席了。
君弘的异常,很多人都看到了,包括皇上。
皇上时不时的观察沈青洛,感觉这三人应该有故事。
而坐在皇上身边的皇后,也很不对劲,整个宴会都面无表情,眼睛直视前方,每一口酒,都感觉难以下咽。
打从知道阿泽带了一个女人回来,她就没再笑过,但她掩饰的很好,没有任何人发现她的异常。
除了皇上……
这一出大戏,格外热闹,皇上看得津津有味,宴会直到子时才散,有些人的心,已经被磨的鲜血淋漓。
他当场宣布,两人大婚在十月初九,也就是三个月后。
三个月,可以发生很多事,他很期待。
宴会散去,沈青洛困的快不行了,走路都晃晃荡荡的。
君泽大张旗鼓的背着她出宫。
一上马车她就在他怀里睡着了。
回去后,将她送回房间,丫鬟们小心的伺候着她梳洗宽衣,君泽却是又去了隔壁房间。
后宫,皇后一回寝殿便熄了灯,可她却没睡,她坐在床边,看着地板发呆,心事重重。
自从宴席散后,皇上没再看她一眼,而且他会一直冷落他,直到她露出马脚。
一个寂寞的女人,看到自已一直爱慕的男人对别的女人呵护备至,她一定会日日痛苦煎熬。
等煎熬到达一定峰值,她就会犯错!
丞相死了,这个皇后也没什么用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她的错处,找不到借口将她从皇后的位置上拉下来。
如今来了个沈青洛,京都算是热闹了,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个皇后就能换人了,换一个有用的人上位!
裕王府。
君弘从宫里回来,心神大乱,他跪在佛龛前,快速拨动念珠,想要稳定心神。
可他根本做不到,和沈青洛在一起的那三个月,像是深深刻在他骨子里。
沈青洛对他的诸般照顾,让他无论如何念经都挥之不去。
她的音容笑貌,她对自已的关怀和责备,以及两人相拥时,她的体温,都如附骨之蛆,吞噬着他残存的冷静。
嘭!念珠断了!看着珠子四散,君弘再也坚持不住,一大颗眼泪重重坠地。
他一把摔掉了手中木槌,暴虐的掀了供桌,推倒佛龛后,转头奔向老四老五的灵位。
“都怪你们!都怪你们!”
“蠢笨如猪!畏手畏脚!都怪你们!!!”
“如果不是你们失败,我早就把青洛找回来了!”
“如果不是你们,九哥根本没有实力跟我抗衡,更不会抢走我的青洛!都怪你们!!!”
他拿着灵位狠狠摔在地上,用力踩踏,然后又拿剑砍了供奉灵位的供桌。
这一晚上,他彻头彻尾的疯了一回,将整个佛堂都给砸的稀烂。
这些年,他一直将自已压制的像个儒生一般,对他那些哥哥姐姐们都温和顺从。
府中下人也从未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人人都退避三舍,生怕波及自已。
沈青洛这一夜也没闲着,一直在梦里挣扎。
她梦见君弘和君泽在打架,双方鲜血淋漓,却不停手。
她想阻止两人,却开不了口,最后她终于挣脱束缚,冲上去,却被两人一人一剑,捅了个透心凉。
她被噩梦吓醒,猛的坐起,大口大口喘气,额间渗着细汗。
天已经大亮了,她看向身侧,没有男人的影子。
宋莲花一直守在床边,听见声音,赶紧掀开纱幔。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拿出帕子给她擦汗。
沈青洛茫然的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一直在啊,顾嬷嬷说了,做丫鬟的,就要守在主子床边。”
“君泽呢?”
“一大早就上朝去了。”
“哦……”
她倾身靠在宋莲花肩膀上,又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她过的好累。
宋莲花不知她心里装了多少心事,也帮不了她,只能尽力安抚她的情绪。
等她情绪平复,又躺床上迷瞪了一会儿,她才一脸轻松的伸着懒腰。
“呼……起床!”
收到信号,宋莲花赶紧喊人过来,伺候她洗漱。
宋莲花作为贴身婢女,其实啥也不用干,就守在沈青洛旁边,传达命令。
沈青洛洗漱完,她立刻吩咐下人端来早餐。
吃完早餐,闲来无事,沈青洛想去花园转转,可她出了房门才想起来,她家王府没有花园。
郁闷的她,只能去找阿宝玩。
牵着狗走出内院,看到一群工匠拿着图纸在测量,她走过去问:“是修院子的吗?”
顾嬷嬷站在一旁道:“正是!王妃要不要过目一下,看是否喜欢,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添置的。”
沈青洛接过图纸看了看,都挺好,没有什么需要添置的,最主要是她怕她添置的东西,让掉王府档次。
可王府已经经历过荒野田园风了,她再折腾能差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