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难没有什么可比性。”
乔琬琰突然严肃的说道,“没有谁比谁可怜,谁比谁坚强,只愿这个世上没有苦难才好。”
很多时候,人们会歌颂苦难。
觉得苦难能让人成长,可是谁又想在苦难中长大呢。
人们所追求的,不过是一生快乐无忧。
“你们都是好孩子,以后不会再让你们受苦了。”
乔琬琰看着他们几个,承诺道,“你们的新年愿望,都是希望有一个家,那我便替你们实现。”
她知道世上苦难之人无数,她无法救所有人于苦难之中,可看着这么小的孩子,她还是想要尽自已的努力,让他们能够平安长大。
“乔姐姐,我们能够养活自已,不给你添麻烦。”
小二虽然心中欢喜,可想到他们这几个人也是不小的花费,连忙拒绝道。
“不麻烦,养你们几个,我还是养的起的,等你们长大了,我就不再管你们了。”
乔琬琰已经想好了,她要建一座收容所,收养无家可归的孩子,等他们能自力更生,便让他们离开。
同现在的福利院类似。
不过想要建收容所,还是需要官府文书的。
想到这,她望向屋内。
本来她就与慕霜商量着,想求太子帮忙的,这下太子倒是自已来了。
屋内
裴玄和慕霜相对而坐,一人手持白棋,一人手持黑棋,专心致志的望着面前的棋盘。
不过专心的只有慕霜,裴玄的心思只有一半在棋盘之上。
如今这般两人对弈的情形,不知道在他梦中出现过多少次,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
虽然身份上还没有什么变化,可到底两人的关系更靠近了一步。
若是每年的除夕夜,都能同她一起度过,那便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殿下,有心事?”
慕霜看着棋盘上,逐渐转为弱势的黑子,便知道太子没有认真下。
裴玄有些心虚的垂眸,“确实有心事。”
慕霜抬眸,睁着水眸,眉头微蹙,思索片刻回来句。
“嗯,无心下棋,那便不下了。”
太子捏着手中的黑子顿了顿,他本以为慕霜会询问他发生了何事,他都已经想好了试探的措辞,可没想到只是冰冷的一句话。
也是,她现在对他没有感情,对于他的心情,她也不关心。
想到这,好不容易好起来的心情,又沉下去了几分。
对于朝堂或者别的事情,他都能够运筹帷幄。
唯独对于慕霜,他不知道如何下手,患得患失。
看到他眼中流露出的落寞,慕霜移开视线。
冷声说道,“听说一个月后,平北王就要回京了,届时殿下和陆郡主便好事将近了。”
裴玄瞳孔一缩,“你听谁说的?”
“整个京城,怕是无人不知道此事了。”
慕霜勾了勾唇,在上书房的时候,安柔便有意无意的提过几次。
而陆意秋并没有反驳。
“那你觉得呢?本宫该娶她吗?”
裴玄声音平淡清冷,可握着棋子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他心中期待,却又害怕听到答案。
而慕霜没有丝毫的迟疑,“太子和陆郡主天生一对,没有人比她更适合做殿下的太子妃。”
“你…”
太子猛的抬头,眼中的情绪说不清是柔情更多,还是怒火更多。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可我的心中无她。”
听到这话,慕霜感觉到自已的心,微微有些发烫,可她并不会因为这句话,而失去理智。
“殿下是要成大事之人,心中有着天下黎民百姓,情爱于你来说,只是再微不足道的小事。”
“如何就微不足道了,寻一个心爱之人,与其相守一生,是每个人的追求,而我也不过是那万千之中的一个普通人,情爱于我来说也从来不是小事。”
裴玄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在乎天下黎民,想给他们一个太平盛世,可这并不意味着,我就要牺牲自已的幸福。”
“为什么,我不能两者兼得呢?”
“可这天下哪里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在得到一些东西的时候,就总要失去一些。”
慕霜想起她和裴辞,曾经他们两人无疑是相爱的,他们彼此陪伴,度过最艰难的日子。
那个时候,他们什么都没有,可他们有彼此。
现在,裴辞回到了世子之位,可这也注定,他们两人分开的结局。
裴辞为了他的世子之位,不可能娶她为妻。
而太子,便是更不可能。
“殿下,明知不可为,便不必再为。”
裴玄岂会不知道她的心里想的是什么,他陡然朝着她靠近了几分,神色认真的说道。
“我同裴辞不一样。”
慕霜抬眸,看到他的眼中全是她,好似她就是他的全世界一样,这种深情,她从来没有在裴辞的眼中看到过。
即便再冷静,她的心也不由的加速跳动起来。
“慕霜,倘若你愿意接受我,我绝不会负你。”
看到她眼中的动容,裴玄便趁机表白道。
而这句话,也让慕霜瞬间清醒,她转过头,沉声说道。
“殿下,我们两人是不可能的。”
“怎么就不可能,我…”
“太子哥哥,快来一起放烟花。”
云舒的呼喊,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慕霜连忙站起身,轻轻俯礼,“殿下,我们出去吧。”
不等他的回答,便快步走出了房间。
裴玄眼中闪过一丝懊恼,本想趁机更进一步的,但好似有些适得其反。
翌日
裴辞去皇宫给太后请过安后,便收拾东西,准备去城外给自已的母妃上香。
曾经这些,都是慕霜替他准备好的。
而每年的初一,也都是她陪着自已去上香。
曾经,没觉得这一天,这般难过,可今日他只觉得整个心,都被撕扯的生疼。
“表哥。”
林音音缓缓走了过来,“我陪表哥一起去给姑母上炷香。”
“不必,我今日想自已去。”
裴辞面无表情的拒绝,从头到尾没有看她一眼。
自从林音音用手段,成为他的妾室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去过她的院子。
对于她的示好,也一直都是冷淡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