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玉哑然,有哪个女人不在乎自己的相貌,偏偏陶枝不去求医寻药去了疤痕,还轻描淡写地说带上面纱就罢了,又暗自叹息,好好的容貌就这么毁了。
走廊九曲漫长,是用碧幽幽如玉的青石做成的地板,宛若天空明净清澈,倒影着两旁的雕花木栏,两旁是参天大树,带着冰姿玉骨的梨花,直羞煞海棠春,落花千翻过,散落一地雪。
陶枝踏花而来,身后跟着婉玉和几个仆人。
一路无语,又心事重重。
陶枝心思正飞到九霄天外,突然婉玉在一旁惊恐地拉住她,她才回过神来,转头望去婉玉,一脸茫然不解。
婉玉像陶枝使了个眼色,陶枝才顺着她的眼睛看去。
迎面而来的余宁,神色之冷,目不斜视而来。
真是不期而遇。
只见他步步逼近,丫鬟赶紧行了一礼。
余宁即不吭声也点头,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漠然置之。
陶枝自然对这个百般加害她的人,心存恨意。
正在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陶枝踩上了长裙,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扑到在地。
连婉玉都未反应过来去扶住陶枝。
没想到余宁剑鞘一抬,陶枝情急之中正抓在余宁的剑鞘上。
待陶枝稳定身体,众人都是一副不可相信的表情。
连余宁自己都愣住了一刻,就好像自己也不知为什么这样做的表情,随即迅速收回剑,脸上的神色又恢复如初,一刻不停地向前走去。
婉玉结结巴巴,不相信地说道:“他还是余公子么”
婉玉看着越走越快的余宁,只到背影消失在转角才回头看陶枝,恍惚那一刻看到陶枝唇上若有似无的一丝笑,稍纵即逝,又恢复到陶枝一贯的表情。
陶枝看见婉玉惘然的表情,问道:“你怎么呢”
婉玉才回神道:“没,没什么。”
陶枝到了书房,婉玉等人才止步不前,等候于此。
进门而入,一股檀香袅袅扑鼻,只见林少顷负手而立,背对着她。
陶枝才轻轻唤道:“大爷。”
林少顷“嗯”了一声,转过身。
陶枝从没有被林少顷那样看过,或许是从没被林少顷正眼看过,在陶枝印象中的林少顷是那么严肃,眼前的林少顷深瞳深邃,炯炯有神,陶枝从没有被人这样看过竟然有点手足无措。
良久林少顷才开口说道:“你过来。”
陶枝微微迟疑不定,但是还是走了过去。
“上次打猎的时候,你在哪里”林少顷问道。
陶枝诧异,略加思索,神色微变,违心回道:“在亭子里乘凉。”
林少顷目光灼灼,一刻不停地盯着她,突然缓缓说道:“你过来。”
陶枝心潮起伏翻动,还是慢慢走了过去。
待走近,林少顷又道:“转过身去。”
陶枝虽然不解,但还是闻言转身。
下一刻林少顷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般,狂卷而来。
“脱了衣服。”林少顷语气云淡风轻地说。
陶枝不敢相信道:“什么”说着转过头,看着林少顷,只见淡淡的光辉打在林少顷身上,照得整个人出尘不染,洁白无暇。
林少顷没有露出丝毫的神色,又重复说:“脱衣服。”
陶枝这才好像刚刚听到,转过身,看着林少顷,面露惊慌之色。
林少顷眸光一闪,看得陶枝轻轻一颤,说道:“你不脱,我来脱。”说着径直向陶枝的方向走去。
陶枝惊恐万状,步步回退,说:“你怎么……怎么能做这么无耻的事。”
林少顷轻轻一笑,嘲讽道:“什么是无耻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你本应该好好服侍我,现在却让我为你宽衣,是你没有尽夫妻一责。”
林少顷一步,一步向前,陶枝随着林少顷的步伐,则是一步,一步退后。
突然陶枝转身向门口逃去,只不过离门咫尺间的距离,林少顷只是身子稍稍一动,就能挡住陶枝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