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上,鸿三的皮影戏演得正热闹。一出《武松打虎》被他演绎得活灵活现,虎啸声、武松的怒吼声,伴随着清脆的锣鼓点,引得台下宾客阵阵叫好。花蛇斜倚在太师椅上,手里摇晃着酒杯,眯着眼看着台上卖力表演的鸿三,心中盘算着如何利用他控制城中那些达官显贵。
然而,好戏才刚刚开始。
演到武松醉酒上景阳冈时,鸿三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皮影换成了特制的角色。这些皮影并非戏文中的角色,而是花蛇和他的黑虎帮爪牙。随着鸿三指尖的舞动,皮影戏的内容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的景阳冈变成了烟雾缭绕的鸦片馆,武松变成了衣衫褴褛的百姓,而那只吊睛白额虎,则变成了面目狰狞的花蛇。皮影戏中,花蛇强取豪夺、草菅人命,逼良为娼的场景栩栩如生,看得台下宾客目瞪口呆。
“这…...这是怎么回事?”有人惊呼。
花蛇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站起身,指着戏台上的鸿三怒吼:“抓住他!这小子在胡说八道!”
黑虎帮的打手们一拥而上,却发现戏台上不知何时升起了一层薄雾。雾气中,皮影戏中的人物仿佛活了过来,变成一个个面目狰狞的恶鬼,朝着他们扑来。
“啊!鬼啊!”打手们吓得四处逃窜,宴会现场乱作一团。
鸿三趁乱跳下戏台,几个闪身便消失在夜色中。在逃离的混乱中,他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陈清风!他竟然和花蛇站在一起,而且神色平静,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鸿三心中翻江倒海。师父怎么会和黑虎帮搅在一起?难道…...他真的是黑虎帮的幕后主使?
鸿三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他踉跄着逃离了宴会现场,满脑子都是师父的身影。
回到医馆,默默看到鸿三脸色苍白,衣衫凌乱,顿时紧张地问道:“鸿三,发生什么事了?你受伤了吗?”
鸿三摇了摇头,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默默。默默听后,也是一脸震惊:“陈师傅…...怎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鸿三痛苦地捂着额头,“我不敢相信师父会是那样的人,可…...我亲眼看到他跟花蛇在一起。”
默默沉思片刻,说道:“鸿三,或许…...或许师父另有隐情。我们不能只凭表面就下定论。”
鸿三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默默,你说得对!我一定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为了弄清师父和黑虎帮的关系,鸿三决定再次潜入黑虎帮据点。这一次,他换上了一身夜行衣,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废弃工厂。
工厂内部比上次更加戒备森严,到处都是巡逻的打手。鸿三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巡逻,寻找着任何蛛丝马迹。突然,他听到一阵低语声从一间房间里传来。
鸿三屏住呼吸,悄悄靠近房间,透过门缝向里看去。房间里,花蛇正和一个黑衣人密谈。那黑衣人身材高大,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花蛇问道。
“一切顺利,”黑衣人低沉的声音传来,“摄魂石已经到手,只等时机成熟,就可以……”
黑衣人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转过头,目光如炬地盯着门缝。鸿三心中一惊,暗道不好,正要抽身离开,却听到黑衣人冷冷地说了一句:“谁在那里?”
黑衣人一声断喝,鸿三只觉得后背汗毛直竖。他当机立断,一脚踹碎了窗户的木框,纵身跃了出去。夜风刮过脸颊,带来一丝凉意,也让他更加清醒。黑衣人紧追不舍,身手矫健,仿佛一只猎豹在追捕猎物。
鸿三落地后,立刻从怀中掏出一把皮影,手腕翻飞,皮影在空中舞动,瞬间化作一只巨大的蝙蝠,朝着黑衣人扑去。黑衣人显然没想到鸿三还有这一手,被蝙蝠虚影吓了一跳,脚步一顿。鸿三趁机窜入小巷,皮影再次变化,幻化出几个黑衣人的身影,在巷子里四处乱窜,迷惑黑衣人的视线。黑衣人一时之间难以分辨真假,只能怒吼连连,却失去了鸿三的踪迹。
回到医馆,鸿三惊魂未定,将听到的“摄魂石”告诉了默默。“摄魂石?这是什么东西?”默默秀眉紧蹙,一脸疑惑。“不知道,但听那黑衣人的语气,这东西似乎很重要。”鸿三摇了摇头,心中隐隐觉得此事非同小可。
“会不会…和师父有关?”默默小心翼翼地问道。鸿三沉默了,他不敢相信师父会和黑虎帮勾结,但种种迹象表明,师父的行为确实古怪。“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我一定要查清楚。”鸿三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为了打探摄魂石的消息,鸿三乔装打扮成一个算命先生,再次潜入黑虎帮的赌场。他摇着手中的签筒,装模作样地给赌客们算命,暗中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赌场里乌烟瘴气,充斥着金钱和欲望的味道,鸿三心中一阵厌恶。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鸿三的视线中——金手指!那个在火车上遇到的江湖千术高手。金手指也看到了鸿三,他嘴角微微上扬,走了过来。“哟,这不是‘神皮魔影’吗?怎么改行算命了?”金手指的语气带着一丝调侃。
鸿三尴尬地笑了笑:“金先生说笑了,只是混口饭吃而已。”“少来这套,你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一眼就看穿了。”金手指拍了拍鸿三的肩膀,“说吧,需要我帮忙吗?”鸿三心中一喜,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金手指,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金先生,我想打听一下‘摄魂石’的消息。”
金手指眉头一挑:“摄魂石?你小子胆子不小啊,连这东西都敢打听。”他压低声音说道,“黑虎帮最近确实得到了一块奇异的石头,被花蛇视为珍宝,严加看守。据说这石头能操控人的心智,非常邪门。”鸿三心中一凛,这摄魂石果然非同寻常。
“还有,”金手指顿了顿,神色变得凝重,“我最近看到你师父陈清风也经常出入赌场,似乎在暗中寻找什么东西。”鸿三心中更加疑惑,师父的真正目的是什么?难道真的和黑虎帮有关?
为了查明真相,鸿三决定接近花蛇。他观察到花蛇每晚都会在赌场的贵宾室里赌钱,于是他设法混进了贵宾室,装作一个豪客,开始和花蛇赌了起来。花蛇是个赌徒,很快就上了鸿三的钩,两人赌得热火朝天。
鸿三一边赌,一边暗中观察花蛇,寻找机会接近他。就在这时,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扭着腰肢走了过来,坐在了花蛇的旁边,嗲声嗲气地叫了一声:“花爷~” 花蛇一把搂住女人,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转头对鸿三说道:“鸿三爷,今天就到这里吧,改天再玩。” 说罢,搂着女人起身离开了贵宾室。鸿三看着花蛇离去的背影,心中暗道:看来,要接近花蛇,还得从这个女人身上下手……
翠花,这朵赌场里的交际花,果然如金手指所说,贪财好色,虚荣得像只开屏的孔雀。鸿三不过在她面前挥霍了几把“大洋”,这女人便像苍蝇见了血般贴了上来,一口一个“鸿三爷”叫得腻人。
“鸿三爷真是财大气粗,出手阔绰,不像某些人,抠抠搜搜的,活该一辈子没女人缘!”翠花对着旁边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客翻了个白眼,然后扭着水蛇腰,整个人恨不得挂在鸿三身上。
鸿三心中暗笑,面上却装出一副被美色迷惑的样子,大手一挥,又扔出一把筹码:“翠花姑娘说笑了,爷这点钱算什么?只要翠花姑娘高兴,爷倾家荡产也愿意!”
翠花的眼睛都直了,恨不得把鸿三手里的筹码都抢过来。鸿三趁热打铁,带着翠花去了赌场附近的豪华饭店,点了满满一桌山珍海味,又开了一瓶上好的洋酒。翠花哪里见过这种阵仗,顿时被鸿三的“豪气”迷得神魂颠倒。
酒过三巡,鸿三开始旁敲侧击地打探花蛇的消息。翠花早已被金钱和美酒冲昏了头脑,对鸿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不仅告诉了鸿三花蛇藏匿摄魂石的地点,还透露了花蛇与神秘黑衣人接头的时间和地点。
“花爷把那块破石头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藏在地下室的密室里,谁都不让靠近。”翠花打了个酒嗝,含糊不清地说道,“他还说,那石头能操控人心,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鸿三心中一凛,看来这摄魂石果然非同寻常。他继续追问:“那黑衣人是什么来头?你知道吗?”
翠花摇了摇头:“不知道,花爷对那人神神秘秘的,从来不让我知道太多。不过我听花爷的手下说,那黑衣人好像是什么邪教的头目……”
鸿三心中暗道:邪教?看来这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他继续和翠花周旋,直到套出了所有想要的信息。
第二天晚上,赌场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鸿三趁着混乱,偷偷溜进了后台。他取出随身携带的皮影箱,在昏暗的灯光下,开始操纵皮影。
随着鸿三手指的舞动,皮影在幕布上活灵活现地动了起来。突然,灯光一变,皮影变成了一个个狰狞的鬼怪,发出凄厉的嚎叫声。赌场里顿时乱作一团,赌客们吓得四处逃窜,场面一片混乱。
鸿三趁乱潜入地下室,按照翠花提供的线索,找到了花蛇的密室。密室的入口隐藏在一面墙壁后面,机关巧妙,一般人很难发现。鸿三凭借着鲁班门秘传的机关术,很快破解了密室的机关,打开了密室的大门。
然而,当鸿三进入密室后,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摄魂石也不翼而飞。只有一张字条静静地躺在桌子上,上面写着:
“神皮魔影,你上当了。”
密室里空空如也,只有桌子上那张字条像是在嘲笑鸿三的愚蠢。一股火气直冲脑门,鸿三暗骂一声“该死”,他知道自已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翠花!这个该死的女人!鸿三以最快的速度赶回翠花的房间,不出所料,已是人去楼空,脂粉味儿还残留在空气中,像是在无声地讥讽他。
鸿三没有时间懊恼,他必须赶在花蛇和黑衣人完成交易前阻止他们。他立刻动身前往城郊破庙,那是翠花透露的交易地点。
夜色深沉,破庙在黑暗中如同蛰伏的怪兽。庙内,摇曳的烛光映照着两道人影。花蛇一脸谄媚地将一个包裹递给黑衣人。黑衣人身披黑色斗篷,看不清面容,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阴冷气息。他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块散发着幽幽绿光的石头——摄魂石。
“东西到手了,你可以滚了。”黑衣人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玻璃。
花蛇搓了搓手,赔笑道:“花蛇这条命都是您的,哪里敢提‘滚’字?嘿嘿,以后爷要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
黑衣人没再理会他,将摄魂石收入怀中,转身欲走。
“慢着!”
一声断喝,鸿三从阴影中现身,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花蛇脸色骤变,黑衣人则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鸿三,似乎对他的出现并不意外。
“神皮魔影,果然名不虚传。”黑衣人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鸿三冷笑一声,没有废话,直接操纵皮影发动攻击。皮影化作数道利刃,带着破空之声飞向两人。花蛇惊慌失措地躲闪,黑衣人则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枚符咒,贴在身上。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皮影的攻击竟然对黑衣人完全无效,如同撞上了一层无形的屏障。
鸿三心中一惊,这黑衣人果然有些道行。他迅速改变策略,操控皮影制造幻象。破庙的景象瞬间扭曲,熊熊烈火凭空出现,将整个破庙包围。
“着火了!快跑!”花蛇被逼真的幻象吓得魂飞魄散,抱头鼠窜。黑衣人虽然有所警觉,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火灾”,也不免有些慌乱。就在他分神之际,摄魂石从他怀中掉落在地。
鸿三眼疾手快,一把抓起摄魂石,转身逃离破庙。黑衣人反应过来后,立刻追了上去。而花蛇,则被困在幻象中,还在拼命地寻找逃生之路。
鸿三一路狂奔,黑衣人紧追不舍。两人一前一后,在夜色中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黑衣人身法诡异,速度极快,与鸿三的距离越来越近。
“神皮魔影,你逃不掉的!”黑衣人阴冷的声音在鸿三身后响起。
鸿三咬紧牙关,他知道自已必须甩掉黑衣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将摄魂石紧紧握在手中,感受着上面传来的奇异能量。突然,他灵光一闪,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他猛地停住脚步,转身面向黑衣人,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鸿三猛地刹住脚步,转身面对黑衣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活像戏台上丑角亮相。黑衣人本以为他要殊死一搏,却见鸿三不慌不忙地举起摄魂石,口中念念有词,像神棍作法似的。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鸿三念叨的,正是师父陈清风传授的激活摄魂石的口诀,一股奇异的能量波动从摄魂石中散发出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甜味,像是某种野兽的血。
黑衣人一愣,显然没料到鸿三还有这一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摄魂石中猛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精神冲击波,正中黑衣人胸口。黑衣人闷哼一声,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踉跄后退几步,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这是什么邪术?!”黑衣人捂着胸口,声音颤抖。
鸿三冷笑一声,“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趁你病要你命,他立刻操控皮影,这次不再是虚张声势的幻象,而是将皮影化作一条巨大的蟒蛇,闪电般扑向黑衣人,将他牢牢缠住。
黑衣人拼命挣扎,却发现皮影蟒蛇的力量出奇的大,仿佛钢铁浇筑而成,根本无法挣脱。皮影蟒蛇越缠越紧,几乎要将他勒断气。
“放开我!你……你究竟是什么人?”黑衣人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
鸿三没有理会他的求饶,手中皮影千变万化,时而化作锋利的刀刃,在黑衣人身上划出几道血痕;时而化作咆哮的猛兽,撕咬着他的身体。黑衣人身上的符咒开始闪烁不定,最终“砰”的一声碎裂,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在空气中。
失去了符咒的保护,黑衣人彻底暴露在鸿三的攻击之下。皮影蟒蛇越收越紧,黑衣人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最终昏迷过去。
鸿三收起皮影,将昏迷的黑衣人五花大绑,像捆猪一样扛在肩上。他仔细搜查了黑衣人的身上,却没有任何能够证明身份的物品,只有一块雕刻着诡异图案的黑色玉佩。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路?”鸿三皱着眉头,心中充满了疑惑。这黑衣人显然不是普通的江湖人士,他身上的符咒和那块黑色玉佩都透着古怪,而且他似乎对摄魂石志在必得,这其中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还有那个该死的翠花,她又是如何与黑衣人勾结在一起的?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鸿三扛着黑衣人消失在夜色中。破庙里,熊熊烈火依旧燃烧,花蛇还在幻象中抱头鼠窜,哭爹喊娘,全然不知交易已经失败,而等待他的,将是冰冷的牢笼。
回到自已的住处,鸿三将黑衣人扔在地上,又找来一桶冷水,兜头泼下。黑衣人猛地惊醒,茫然四顾,发现自已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双手被绑,动弹不得。
“你……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黑衣人惊恐地问道。
鸿三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圈,戏谑地看着他,“怎么?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忘了城郊破庙的邂逅了?”
黑衣人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你……你竟然敢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鸿三冷笑一声,“我管你是谁?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给我趴着!”他猛地一脚踹在黑衣人肚子上,“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抢摄魂石?你和花蛇又是什么关系?”
黑衣人闷哼一声,蜷缩在地上,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劝你最好放了我,否则……”
“否则怎样?”鸿三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黑衣人刚想放狠话,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敲门声急促得像催命符,鸿三心头一凛,走到门边,透过门缝瞥了一眼。门外站着个身段婀娜的女子,一袭宝蓝色旗袍裹着玲珑曲线,眉眼精致,带着股大家闺秀的矜贵气,可此刻却慌得柳眉倒竖,活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大半夜的,唱哪出啊?”鸿三嘀咕着打开门,女子二话不说就冲了进来,差点撞他个趔趄。“求你……救救我爷爷!”
鸿三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这劈头盖脸的请求给震住了,这姑娘好大的胆子,深更半夜跑到一个陌生男人家里求救?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姑娘,大半夜的,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女子这才缓过一口气,眼圈红红的,像是哭过,“我是沈万山的孙女,沈秋月。我爷爷他……他突然昏迷不醒,城里的大夫都束手无策,有人说……说您精通奇门异术,或许能救我爷爷的性命。”
沈万山?那可是这城里数一数二的富商,鸿三听过这名号,据说富可敌国,黑白两道通吃。他玩味地笑了笑,原来是沈家大小姐,难怪这身段这气派。“奇门异术?姑娘,你怕是找错人了,我只是个唱皮影戏的。”
沈秋月一听这话,眼泪又掉了下来,“求你了,我知道您是‘神皮魔影’,我听人说,您能操控皮影,起死回生,求您救救我爷爷吧!”
鸿三被这“起死回生”的说法逗乐了,“姑娘,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就是耍耍皮影,变个戏法,哪有什么起死回生的本事。不过……”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沈秋月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上,心里突然生出一丝玩味,“看在沈老爷的面子上,我去瞧瞧也无妨。”
沈秋月闻言,破涕为笑,连忙拉着鸿三就往外走。鸿三回头看了一眼被捆得结结实实的黑衣人,冷哼一声,这小子先放他一马,等回来再好好收拾他。
然而,鸿三万万没想到,这竟是黑衣人的圈套。就在他跟着沈秋月出门的瞬间,一股异香飘来,他只觉得头脑一阵昏沉,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时,鸿三发现自已躺在一张雕花大床上,身上酸软无力,头疼欲裂。他环顾四周,雕梁画栋,古色古香,显然是间富贵人家的客房。他猛地坐起身,身上的绳索已经解开,而那个黑衣人却不见了踪影。
“该死!中计了!”鸿三暗骂一声,急忙冲出房间。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沈家大宅内一片混乱,下人们像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窜,嘴里喊着“妖怪”“鬼啊”之类的话,场面堪比鬼片现场。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看到鸿三,吓得脸色惨白,指着鸿三的鼻子大喊:“就是他!就是他!他把老爷变成妖怪了!”
鸿三一头雾水,什么妖怪?他顺着管家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沈万山正站在院子里,身上披着件宽大的袍子,披头散发,脸色青白,眼珠子瞪得老大,嘴里发出“嗬嗬”的怪叫声,活脱脱一个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僵尸。
更诡异的是,沈万山的双手竟然变成了……皮影!
鸿三只觉得后脑勺一阵钝痛,眼前金星乱冒,随即陷入一片黑暗。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已被五花大绑地扔在柴房里,一股霉味直冲鼻腔。他挣扎了几下,绳子捆得结实,根本动弹不得。“他娘的,这群蠢货!”鸿三暗骂一声,这帮下人,还真把自已当成妖魔鬼怪了。
他努力回想昏迷前发生的事:沈秋月,异香,还有沈万山那诡异的皮影手……一切都指向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他被调虎离山了!那个黑衣人,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鸿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已冷静下来。沈万山并非真的变成妖怪,而是被一种特殊的皮影控制了心智。那种皮影,通体漆黑,散发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气,与他所学的鲁班门秘传皮影戏截然不同。
他曾尝试用自已的皮影对抗那股邪恶的力量,但对方的皮影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凶狠地压制着他的皮影,让他动弹不得。那一刻,鸿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意识到,自已可能惹上了一个极其棘手的对手。
师父陈清风曾经提到过一种名为“摄魂影”的邪术,可以操控人的心智,将人变成傀儡。而控制沈万山的皮影,正是这种邪术的产物。黑衣人很可能就是某个邪教组织的成员,他们的目的,恐怕不仅仅是沈万山的性命,而是整个沈家的财富!
想到这里,鸿三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必须尽快想办法脱身,解救沈万山,阻止这场阴谋!
“开门!放我出去!”鸿三对着柴房门大喊,但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他知道,现在硬闯出去只会适得其反,必须先稳住局面。
于是,当管家再次带着一群家丁气势汹汹地冲进来时,鸿三立刻换上一副惊恐的表情,语无伦次地喊道:“妖怪……别过来……我不是故意的……”
管家见他这副模样,更加确信他是“妖邪附体”,冷哼一声,吩咐家丁:“把他给我关好了,别让他跑了!等老爷醒了,再处置他!”
家丁们应声而退,柴房里再次恢复了安静。鸿三靠在墙角,默默地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他想起师父曾传授过一招“破影诀”,专门用来克制邪门歪道的皮影戏法。
然而,这招需要极高的技巧和精神力,鸿三之前从未成功施展过。但现在,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皮革,这是他随身携带的练习皮影。借着柴房里微弱的光线,鸿三开始练习“破影诀”。他的手指如同蝴蝶般在皮革上飞舞,口中念念有词,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师父传授的口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鸿三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柴房里阴冷潮湿,他的手脚逐渐变得麻木,但他丝毫不敢松懈。他知道,自已只有一次机会。
突然,柴房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夹杂着沈秋月焦急的呼喊:“放开我!我要见他!让我见他!”
鸿三心中一凛,难道是沈万山出事了?他屏住呼吸,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小姐,您不能进去!老爷吩咐过,任何人都不准靠近柴房!”管家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
“滚开!我爷爷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唯你是问!”沈秋月的声音尖锐而决绝。
紧接着,是一阵激烈的争吵声,然后,柴房的门被猛地推开……
皮影正中黑衣男子的面门,那鬼魅般的身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在黑烟缭绕中化为乌有。铜镜波澜不惊,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幻梦。
鸿三抹了把额头的汗,故作轻松道:“秋月小姐,那黑衣人是沈老爷的心魔,如今心魔已除,沈老爷很快便会醒来。”
沈秋月虽然将信将疑,但见鸿三一脸笃定,心中也升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
两人离开密室,回到沈老爷的房间。果不其然,沈老爷已经苏醒,只是眼神还有些迷离。见到沈秋月,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老泪纵横,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秋月…我的乖孙女…”
沈秋月这才彻底相信了鸿三,眼眶一红,哽咽道:“爷爷,你终于醒了!” 她转头看向鸿三,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鸿三哥,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鸿三摆摆手,“秋月小姐不必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他眼珠一转,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沈老爷,您昏迷前可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沈老爷缓过神来,眉头紧锁,“最近府里确实不太平,几个家丁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库房里的财物也少了许多,我正想派人彻查,就…就突然病倒了。”
鸿三心中一动,失踪的家丁,失窃的财物…这些事情绝非偶然,背后恐怕另有隐情。他决定留在沈家,暗中调查这背后的真相。
“沈老爷,我看您印堂发黑,恐怕还有余邪未清,”鸿三故作担忧,“不如我留下来再观察几日,也好保您平安。”
沈老爷一听,连忙点头答应,“那就有劳鸿三兄弟了!” 沈秋月也附和道:“是啊鸿三哥,你就留下来吧,也好教我一些防身之术,万一再遇到危险,我也能保护自已和爷爷。”
鸿三心中暗笑,这小妮子倒是个聪明的,正合我意。他表面上答应教沈秋月武功,实则想借此机会暗中观察沈府下人的举动,寻找蛛丝马迹。
白天,鸿三装模作样地教沈秋月一些简单的拳脚功夫,时不时还故意“失手”揩点油,惹得沈秋月又羞又恼。
“鸿三哥!你…你再这样,我就不学了!”沈秋月红着脸嗔道。
鸿三嘿嘿一笑,“秋月小姐,习武之人要懂得随机应变,我这可不是占你便宜,是在教你如何应对突发状况。”
沈秋月虽然半信半疑,但也只能由着他胡闹。 鸿三一边“教学”,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沈府下人的一举一动。他注意到,一个负责洒扫庭院的瘸腿老汉总是鬼鬼祟祟地往后院跑,而且每次回来,身上都带着一股淡淡的土腥味。
到了晚上,鸿三便拿出他的看家本领——皮影戏。他操控着皮影,在沈家大院里四处巡逻,希望能发现一些线索。这天夜里,鸿三操控着皮影“夜游神”来到后院,只见那瘸腿老汉正鬼鬼祟祟地在一棵老槐树下挖着什么。鸿三悄悄靠近,只见老汉挖出一个木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包裹,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些金银珠宝!
鸿三心中一惊,这老汉果然有问题!他正要操控皮影现身,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你…你是什么人?!”
鸿三猛地转身,身后赫然站着一位膀大腰圆的家丁,手里提着把明晃晃的钢刀,刀光在月色下闪着寒光。鸿三一眼就认出,这是沈老爷的贴身护卫——铁牛。
铁牛横眉竖眼,像头暴怒的公牛,瞪着鸿三,粗声质问道:“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想干嘛?!”
鸿三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故作镇定,操控着皮影“夜游神”挡在身前,皮影在月光下张牙舞爪,颇有几分威慑力。“我是沈老爷请来的客人,你误会了。”
铁牛显然不信,嗤笑一声:“客人?哪有客人大半夜的在后院刨坑?你当老子傻啊!”他掂了掂手里的钢刀,步步逼近,“说!你到底是谁?跟这老东西是不是一伙的?!”
瘸腿老汉吓得浑身哆嗦,嘴唇颤抖着,指着鸿三结结巴巴地说:“铁…铁牛…他…他是……”
“闭嘴!没你说话的份!”铁牛一脚踹在老汉身上,老汉闷哼一声,蜷缩在地上。
鸿三见事情败露,索性不再伪装。他冷笑一声,指尖轻动,皮影“夜游神”顿时活了过来,如鬼魅般在空中飞舞,朝着铁牛的脑袋和肩膀一阵猛攻。
铁牛虽身强体壮,但“夜游神”身形灵巧,攻击刁钻,让他一时难以招架,只能挥舞着钢刀胡乱劈砍,像个笨拙的屠夫。
“就这点本事,也敢来沈府撒野?”鸿三讥讽道,趁着铁牛分神之际,迅速从袖中掏出一把,迎风一撒。
铁牛猝不及防,吸入后,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模糊,手里的钢刀也“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他晃了晃身子,像棵快要倒下的树,重重地摔在地上。
鸿三上前,毫不客气地给了铁牛一脚,确保他一时半会醒不过来,然后迅速将瘸腿老汉和木箱一起拖回了自已的房间。
房间里,鸿三点亮油灯,昏黄的灯光照在李四苍白的脸上,更显得他憔悴不堪。鸿三把木箱往地上一扔,金银珠宝散落一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说吧,怎么回事?”鸿三语气冰冷,眼神锐利如刀,盯着李四。
李四哆嗦着,断断续续地交代了事情的原委。他本是沈府一个普通家丁,因意外摔断了腿,被安排到后院洒扫庭院。儿子突患重病,医药费昂贵,走投无路之下,他便起了歹念,偷盗沈府财物。铁牛是他的同伙,两人合谋偷盗,打算事成之后远走高飞。
鸿三听完,心中冷笑,原来是这么回事。他看着地上散落的财宝,又看了看李四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大胆的想法。
“李四,”鸿三蹲下身子,拍了拍李四的肩膀,语气温和了许多,“你儿子得的是什么病?”
李四一愣,没想到鸿三会问这个,他迟疑了一下,说道:“是…是痨病…”
鸿三点点头,“痨病…这病确实难治,需要不少钱…”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这样吧,我帮你。”
李四惊讶地看着鸿三,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你…你帮我?”
“没错,”鸿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我不仅帮你治好你儿子的病,还能让你和铁牛远走高飞,从此过上好日子,怎么样?”
李四愣住了,他看着鸿三,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一丝恐惧。鸿三的笑容,让他感到有些不寒而栗。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鸿三的笑容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看得李四心里直发毛。“帮你?怎么帮?”李四怯生生地问,仿佛鸿三递过来的不是金银珠宝,而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很简单,”鸿三从木箱里抓出一把金条银元,塞到李四手里,“这些,够你儿子抓药了吧?” 李四愣愣地捧着金银,沉甸甸的触感让他有些恍惚。
“你…你真给我?”李四不敢相信,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得他有点晕。
鸿三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儿子要紧,先治病。至于其他的…”他顿了顿,压低声音,“等我消息。”
鸿三又转头看向门外昏迷不醒的铁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家伙,也得利用一下。”
第二天,沈府的下人们发现,瘸腿老李突然阔了起来,不仅给儿子请了城里最好的大夫,还大鱼大肉地伺候着。更奇怪的是,李四逢人便说沈老爷刻薄寡恩,苛待下人,平日里克扣工钱,甚至连生病的家丁都不放过。
这些话很快传到了沈老爷耳朵里。沈老爷本就生性多疑,听到这些流言蜚语,顿时怒火中烧。“岂有此理!这瘸腿老东西,竟敢污蔑我!”
当天晚上,沈老爷在书房里独自一人翻阅账本,突然,他看到窗外一个黑影闪过。他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竟是铁牛鬼鬼祟祟地从库房里出来,手里还抱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裹。
“大胆贼人!”沈老爷怒吼一声,冲了出去。然而,当他追到库房时,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只有散落在地上的几件古董。
这时,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跑来,“老爷!不好了!李四…李四跑了!”
沈老爷顿时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李四和铁牛合谋!他咬牙切齿地命令家丁:“给我搜!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两个狗东西找出来!”
鸿三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切,心中暗笑。他操控着皮影“夜游神”,在沈府各处制造幻象,让沈老爷更加确信是李四和铁牛偷走了库房里的财宝。
与此同时,鸿三将真正的赃物转移到城西钱老板的仓库里,并伪造了钱老板手下的出入记录,还在沈府附近制造了钱老板手下鬼鬼祟祟的幻象。钱老板和沈老爷是死对头,两人为了争夺生意,经常明争暗斗。鸿三正是利用这一点,将沈府失窃案嫁祸给钱老板。
几天后,沈老爷带着一帮家丁气势汹汹地来到钱老板的府邸。“钱老板,你竟敢派人偷我的东西!今天我非要讨个说法不可!”
钱老板一脸懵逼,“沈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偷你的东西了?你可别血口喷人!”
“人赃俱获,你还敢狡辩!”沈老爷一声令下,家丁们冲进钱老板的仓库,果然发现了“失窃”的财物。
钱老板顿时傻眼了,他百口莫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老爷带走了“赃物”。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些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自已的仓库里?
鸿三看着两个冤家对头互相撕咬,心中得意不已。他悠闲地坐在茶馆里,一边品着香茗,一边欣赏着这场好戏。突然,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走到他面前,伸出脏兮兮的小手,“大爷,行行好,给点钱吧…”
鸿三低头看着小乞丐,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这小乞丐…怎么有点眼熟?
鸿三盯着眼前的小乞丐,脏污遮盖了他的面容,却遮不住那双熟悉的眼睛。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这孩子…是石头!多年前,他从人贩子手中救下的小男孩,父母双亡,可怜至极。他将石头托付给了城郊老实的农户老刘,本以为他能过上安稳的日子。如今,石头却沦落街头,衣衫褴褛,这其中必有蹊跷。
“石头,是你吗?”鸿三试探着问道。
小乞丐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恐,随即又黯淡下去。“您…您认错人了…”
鸿三怎会认错?他掏出一块碎银递给石头,“拿着,明天午时,醉仙楼,我等你。” 说完,便转身离去。他倒要看看,这背后究竟藏着什么猫腻。
鸿三并未走远,而是隐匿在暗处,远远地缀着石头。只见他一路向西,最终拐进了一座破庙。庙里聚集着不少乞丐,个个面黄肌瘦,唯独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汉子,坐在正中,俨然是这群乞丐的头领。
这群乞丐,绝非表面那么简单。鸿三敏锐地察觉到,他们眼神锐利,举止间透着训练有素的痕迹,与寻常乞丐截然不同。他们彼此间以特殊的暗语交流,像是在密谋着什么。
夜幕降临,破庙里燃起昏暗的油灯,将众人的身影映照在墙上,如同鬼魅般晃动。鸿三悄无声息地潜入破庙,藏身于梁柱之后。
“通汇钱庄,五日后动手!”那满脸横肉的汉子低沉的声音在破庙中回荡,“老子盯这肥羊很久了,这次一定要干一票大的!”
“大哥,那可是通汇钱庄啊,戒备森严,咱们…”一个瘦小的乞丐有些胆怯。
“怕个鸟!”汉子一巴掌拍在桌上,“老子早就打点好了,内应都安排妥当了,保管万无一失!”
通汇钱庄!那可是城中最大的钱庄,戒备森严,若真被这伙人得手,后果不堪设想!鸿三心中暗惊,这群乞丐背后,究竟是谁在操纵?他们抢劫钱庄的目的,仅仅是为了钱财吗?
更让鸿三在意的是石头,他为何会加入这群亡命之徒?老刘待他不错,他为何要走上这条路?
鸿三决定静观其变,等待时机查明真相。五日后,他定要阻止这场抢劫,同时,也要将石头从这泥潭中拉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鸿三白天在醉仙楼等候,却始终不见石头的踪影。他心中隐隐不安,难道石头发现了他在跟踪?亦或是…出了什么意外? 夜里,他则继续潜入破庙,观察这群乞丐的行动。他发现,他们每日都会进行严格的训练,刀枪棍棒,样样精通。甚至,他还看到他们练习一种奇特的步法,轻盈灵敏,如同鬼魅一般,让人难以捉摸。
第五日,月黑风高,正是抢劫钱庄的绝佳时机。鸿三早早便埋伏在通汇钱庄附近,等待着这群乞丐的出现。子时刚过,破庙里的乞丐倾巢而出,直奔通汇钱庄。鸿三紧随其后,却发现石头并不在其中。怎么回事?难道石头并没有参与这次行动?
就在鸿三疑惑之际,他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钱庄的后门闪了进去。是石头!他竟然是钱庄的内应!鸿三心头一震,难道…他一直以来都错怪了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