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仁渊见水妙妙躺下了,急道:
“喂!你就这么睡了?那我怎么办?”
水妙妙侧了侧身子:
“这么大的床,分你一半喽。”
阮仁渊眼神戒备:
“你会不会趁我睡着的时候行不轨之事?”
水妙妙翻个白眼,她就那么饥不可耐么?
“放心吧,我对凡人没什么兴趣,你要不放心,就睡地上吧。”
真不知道这小子矫情什么劲儿,那身体也不是他的,还怕失身。
养尊处优的小皇帝哪里睡过地上?
可是他现在顶着皇后的身份,如果大婚之夜离开未央宫,估计宫里能翻天。
只能委委屈屈地来到床的另一边,和衣躺下。
阮仁渊盯着帐顶,一点睡意都没有。
“喂,那个仙女,你说的任务是什么?”
水妙妙一翻身,与阮仁渊脸对脸,她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自已此刻的样子。
嗯,好帅呢!
她对这具身体相当满意。
“别老是喂喂喂的,太难听了,我有名字的,叫妙仙子!没人的时候,你就叫我妙仙子,有人的时候,你要叫朕皇上。”
阮仁渊被自已的脸盯着,虽不至于害羞,却觉得很怪异,他躺平过去,不去看那张脸,嘴里嘟嚷着:
“喵仙子?所以你带了一只猫进宫?”
水妙妙纠正道:
“是妙仙子,美妙的妙。那只猫也不是普通的猫,它也是从天宫来的。”
说着,她对小白猫喊道:
“小白,给小软软打个招呼。”
小白猫:“喵!”
阮仁渊惊讶了一下,随后又问道:
“它也有法术吗?”
水妙妙:“当然!本仙子可以控制人,小白可以控制动物。”
阮仁渊想到自已的问题对方还没回答,又继续追问:
“妙仙子,你还没说,你要做什么任务呢?”
水妙妙转转眼珠,又开始忽悠:
“本仙女下凡,是为了帮你稳固江山的。大颂朝权臣当道,君弱臣强,你待在皇宫这方寸之地,哪里知道那些贪官污吏在外面鱼肉百姓,欺压良善?本仙女要收拾他们,还大颂朝一片青天。”
她刚刚想过了,收拾一个县令,就有一万能量值,如果她收拾这些朝廷大员呢?
俗话说,无官不贪,就这满朝文武,把哪个抓起来都不会冤的。
要是把大颂朝的贪官全都一网打尽,会不会就凑够路费了?
为了快点赚能量值,水妙妙决定来个打虎行动。
阮仁渊见水妙妙说得义正辞严,一时间也辨不出真假,问道:
“妙仙子,你说的可当真?”
水妙妙:
“比真金还真!来,你跟我说说,朝廷最大的奸臣是谁,我来收拾他!”
阮仁渊纠结犹豫。
平时遇到事,都是母后拿主意,他能把吴相和安国公把持朝政的事告诉妙仙子吗?
水妙妙见他不吱声了,自已也困意上头,眼皮一沉,就去找周公了。
这一夜,水妙妙没心没肺的呼呼大睡。
这一夜,阮仁渊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他的脑子里装满了不属于他这个性别的忧愁。
例如:他该怎么如厕?听宫女说,女子每月都有几天要流血,会不会很痛?
????捂脸……
天还没亮,水妙妙就被吵醒了。
外面有太监操着公鸭嗓叫她起床上朝。
水妙妙用被子蒙住头:
“扰人清梦缺大德!不起不起!”
阮仁渊看着在床上拱成一团,毫无形象的水妙妙,再次怀疑,这真的是仙女?
他保持了那么多年的君子形象,简直被她毁于一旦。
他只得过去,掀掉被子,没好气道:
“妙仙子,是你要做皇帝的,做皇帝就得上朝,要不你就还给我!”
水妙妙没了被子,身上一凉,只得坐了起来,抬着迷蒙的睡眼,怨气冲天:
“到底是谁定了五更天早朝这么变态的规矩?脑子有病吧?被窝不香吗?”
阮仁渊:“老祖宗传下来的便是如此。”
水妙妙气咻咻:
“你家老祖宗有病!我非得把早朝时间改了不可!”
现代上班还朝九晚五呢,皇帝早朝怎么也得九点之后。
水妙妙想到还得收拾贪官赚能量值呢,最终还是带着起床气,把宫女叫了进来,给她更衣。
宫女们见皇上臭着脸,很是不解。
难道帝后昨晚圆房不顺利?
上朝的地方就在未央宫的前殿,水妙妙打着哈欠坐在了龙椅上。
她算是明白为什么皇帝的王冠前面要挂着珠帘了,方便上朝的时候偷摸着打瞌睡,别人还看不清。
龙椅的后方有个薄纱屏风,太后就坐在后面。
今天刚一上朝,就有人启奏,说皇帝已经大婚,可以亲政了。
这明显是在逼着太后退居二线。
屏风后的太后阴沉着脸。
她早就猜到大臣们会有这一出。
四年前,皇帝十六岁时,就有大臣提出过要皇帝大婚,亲政,被太后以皇帝年龄小为由驳了回去。
这几年,此事也没少被提起,都被太后强势压了下去。
直到皇帝二十了,再不让他大婚就不像话了,太后才同意了选秀。
这昨日刚刚成亲,今日大臣们就开始逼宫了。
太后对这幕后之人心知肚明,不就是吴相么。
太后退回后宫,吴相想拿捏皇帝还不轻而易举?
虽有安国公与之抗衡,但安国公也并不能完全相信。
若他们一文一武,架空皇帝,这天下还姓阮吗?
太后沉声说道:
“诸位爱卿的意思,哀家明白。哀家即日便还政于皇帝,皇帝,你意下如何?”
今天太后再没理由继续掌管朝政,除非皇帝极力挽留。
她相信,以她们母子的默契,皇帝一定会挽留她。
大臣们也都知道皇帝唯唯诺诺的性子,全都在心里恨铁不成钢。
一个大男人,不思掌权,整天围着母亲转,鄙视之。
水妙妙正困得迷迷糊糊,极力控制着身体,不让自已东倒西歪,突听得太后问她话,想也不想便道:
“好!”
群臣一愣,全都抬头看向龙椅上的皇帝。
皇帝竟这么痛快的答应了?
他们还想了一万种逼皇帝亲政的方式没用呢,其中就包括跪在殿前,罢工威胁,还有撞柱子等。
太后也是一滞,眸光倏地的看向前方的皇帝,当然,她只能透过屏风看到朦胧的椅背。
皇儿他……难道也对哀家掌权不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