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
吕茶居高临下,睥睨着倒在地上,宛如死狗的女版郑岩夏。
“表嫂,我都说了,你跟郑家八字不合,如若不和离,定有血光之灾,瞧瞧,被我说中了吧!”
郑岩夏被他自已打得已经奄奄一息了。
“表妹……我……我是周梅云……”
郑岩夏被自已说的话气得吐血三升,他明明想说的是我是郑岩夏,出口却变了!
这这这——
他是被下蛊了吗?
吕茶用帕子掩着唇,低低笑出了声:
“嘻嘻,我知道你的名字呀,周梅云,我的闺中密友,你抢了我表哥半年多了,也该还了。”
“啧啧,要怪就怪你爹不会取名,叫什么不好,周梅云,不就是走霉运吗?”
郑岩夏觉得表妹的语气怪怪的,这还是平时那个温婉大方,单纯可爱的表妹吗?
“表妹……是我呀,我。”他多想告诉表妹,我是你表哥。
但他的嘴不听他的啊啊啊!!!
吕茶围着郑岩夏慢悠悠转了一圈,嘴里还一阵冷嘲热讽:
“是你怎么了?周梅云,你也有今天!”
“哼!你抢了我正妻的身份,还不准我做平妻,今天我不过略施小计,表哥就把你打成这样。”
“你若是再不滚蛋让位,恐怕就要死在这了!”
郑岩夏气堵得要死,他还从来没见过表妹这副嘴脸。
难道表妹的身体也换了人不成?
他想写字,但他现在爬都爬不起来。
最后,只能颤抖着手,蘸着嘴角的鲜血,在地上写。
他想写:我是表哥。
但写完之后一看,直接气得撅过去了。
只见地上血淋淋四个大字:我是表嫂!
吕茶踢了踢郑岩夏:
“表嫂?哼,很快就是弃妇了!”
“喂,你倒是说话啊?你是自请下堂,还是让表哥给你一纸休书?”
见地上的人没了反应,吕茶有些慌神了。
这要是死了,周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她还想嫁给表哥呢,怎能让表哥因此坐牢?
吕茶赶紧装出一副惊惶失措的模样,如同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白兔,大喊着出了门:
“来人啊!快来人!表嫂晕倒了!”
郑府一片兵荒马乱。
很快就有人报到了郑家太太的面前:
“太太,不好了!少奶奶被少爷打成重伤,晕倒了!”
郑太太头戴金钗,脖子里挂着金项链,手腕上戴着两个大金镯子,手指上还戴着金戒指,整个人都金光闪闪,再加上丰腴的身姿,如同镀了金身的大佛。
谁见了都不由得眼前一亮,大赞一句:好大一个爆发户!
郑太太听到下人的汇报,先是吓了一跳,随即气得砸了茶盏。
“这个孽障!赶紧去给少奶奶请大夫!再把那个孽障给我捆来!”
家丁领命,立刻出去请大夫。
丫鬟们手忙脚乱地把郑岩夏抬到了床上。
水妙妙在偌大的郑府迷了路,走到一处花园,四下无人。
她退出去,看到有家丁在府里乱窜,她把原主的记忆调出来一看,前面的家丁是郑六。
于是从树后闪出来,抓住他:
“郑六,给本少爷带路!本少要去街上耍!”
郑六一看是少爷,登时反手抓住了他,大喊一声:
“少爷在这里!”
原来,他正是被郑太太吩咐出来找少爷的。
刚才他问了门口的家丁,说是没看到少爷出门,于是他带人在府里一通找,都没找到人影。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水妙妙一看,来者不善啊,怎么像是抓她的?
于是一使劲,挣脱郑六的手,撒腿就往反方向跑。
但是很快,四面八方围过来一群家丁,把她给逮住了。
水妙妙被几个家丁抬着去了正院。
“逆子!你给我跪下!”郑太太气得眼冒金星。
她刚刚匆匆去了儿媳房里,发现儿媳被儿子打得不成样子,身上到处都是伤痕,还昏迷着,那叫一个惨。
看着地上的搓衣板,水妙妙就一阵膝盖疼,更别提旁边的管家手里还捧着一条鞭子。
她看一眼正抓着她往地上摁的郑六,对不住了六哥。
默念一声:换魂。
【叮,警告!距离上次换魂未满一月,无法换魂!】
水妙妙郁闷了,原来换魂技能还有冷却期,而且冷却时间长达一个月!
这个设定实在是太令人发指了!
眼看着就要挨打,这可如何是好?
水妙妙死命挣扎,就在膝盖距离搓衣板只剩0.01毫米时,她突然急中生智,大吼一声:
“娘啊!今天这事不怪我啊,我也是为了给娘出气啊!”
她这一嗓子,用足了全身的力气,把郑六都吓得一哆嗦,险些松了手。
水妙妙趁机挣脱,一个滑跪到了郑太太面前,抱着郑太太的腿干嚎:
“娘!今天这事另有隐情,您听儿子向您细细道来。”
郑太太踢了一下,没踢开,怒瞪着儿子:
“好好好!我听你狡辩!”
水妙妙:“好嘞,儿子这就狡辩——啊呸,解释给您听。”
一屋子的人都看向水妙妙,心道,少爷平时犯浑也就算了,今天差点把少奶奶打死,这可是弥天大错,纵然他能说出个花来,这顿打肯定也少不了。
郑七朝郑六使个眼色,低声耳语:
“唏!唏!六哥,我赌十个铜板,少爷屁股要开花。”
他刚才负责去请大夫,瞧了一眼少奶奶,啧啧,少爷下手也太狠了些,少奶奶脸色惨白,嘴角渗血,跟快死了一样,太太肯定不会饶过少爷的。
郑六垂手而立,假装很规矩,嘴里也低声道:
“好,那我赌少爷能蒙混过关!”
不知咋的,他觉得今天的少爷有点邪门。
按照他以前的脾性,闯了祸肯定要跑出去躲几天的,今天却还在府里闲逛,莫非少爷还有什么后招?
不管了,反正就十个铜板,输了也无碍。
他们就站在旁边看热闹,端看少爷如何舌灿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