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到一口锈迹斑斑的铁锅,费力地清洗干净,然后装满水,架在火堆上。等水烧开后,他从包里取出一些米,淘洗干净后倒入锅中,慢慢熬煮。火光映照着他的脸庞,显得格外坚毅。他不时地用勺子搅拌着锅里的粥,防止粘锅。一股淡淡的米香味渐渐弥漫开来,在破庙里飘荡。粥终于煮好了,米粒已经煮得开花,变得粘稠而香甜。他先盛了一碗,小心翼翼地端到田黑翠面前,「喝点粥,暖暖身子。」 田黑翠接过碗,轻轻吹了吹,然后喝了一小口,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流入胃里,驱散了身上的寒意。她抬起头,看着秦俊鸟,眼睛里闪烁着感激的光芒,「好香啊!」 秦俊鸟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中充满了怜惜,「慢点喝,小心烫。」他从包里掏出两个用油纸包裹着的咸鸭蛋,剥开一个递给她,「就着这个吃。」咸鸭蛋的咸香和粥的清甜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让田黑翠胃口大开。她吃了几口后,又剥开另一个咸鸭蛋,递给秦俊鸟,「俊鸟哥,你也吃。」
秦俊鸟轻轻摇了摇头,额前的碎发随着动作微微晃动,「你吃吧,我不饿,真的。」他说着,眼神温柔地注视着田黑翠,似乎想让她安心。
田黑翠却执拗地将手中的咸鸭蛋往前递了递,眼神中带着一丝恳求,「俊鸟哥,一起吃吧。你走了这么久的山路,肯定也累坏了。」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些,「就当……陪我一起吃,好吗?」
秦俊鸟看着她期盼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笑了笑,笑意中带着一丝无奈,「好吧。」他接过咸鸭蛋,剥开壳,将蛋白和蛋黄分开,把金灿灿的蛋黄递到田黑翠面前,「你吃蛋黄,我吃蛋白。」
田黑翠看着递到面前的蛋黄,心中感动不已,她摇摇头,「还是你吃蛋黄吧,俊鸟哥。」
秦俊鸟坚持道,「你吃吧,你身子弱。」他将蛋黄轻轻塞到田黑翠手中,「听话。」
田黑翠这才接过了蛋黄,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秦俊鸟看着她吃得香甜,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把剩下的蛋白一口吃掉,然后又喝了一口粥,这才感觉胃里舒服了一些。吃完饭,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破庙里更加阴暗潮湿。秦俊鸟在破庙的角落里找到一床破旧的被子,虽然上面满是灰尘和污渍,但好歹能抵御一些寒气。他轻轻拍了拍被子上的灰尘,然后将它递给田黑翠,「盖着点,别着凉了。」
「那你呢?」田黑翠问道。
「我不冷。」秦俊鸟说着,准备在火堆旁凑合一晚。
「不行,你也会着凉的。」田黑翠坚持要和他一起盖。秦俊鸟拗不过她,只好同意了。两人挤在破被子下,听着呼呼的风声,渐渐睡着了。半夜,秦俊鸟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自已竟然搂着田黑翠,手还…握着她的地雷!软软的,热热的…他吓得赶紧把手缩了回来,心脏怦怦直跳。
秦俊鸟猛地缩回手,像触电似的。昨晚睡前他还记得自已规规矩矩地躺在田黑翠身边,怎么一觉醒来就搂着人家,手还……握着那柔软的,温热的……他脸颊发烫,心跳得像擂鼓,偷偷瞄了一眼田黑翠,还好,她睡得正香,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秦俊鸟躺在那儿,看着田黑翠的睡颜,心里像猫抓似的痒痒。这姑娘长得真俊,皮肤白里透红,嘴唇像熟透的樱桃,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如果不是他已经娶了苏秋月,他真想……
「俊鸟哥,你早就醒啦?」田黑翠的声音柔柔的,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
秦俊鸟赶紧坐起来,故作镇定,「没,我也是刚醒。」
「那你为啥不叫我醒?」田黑翠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
「看你睡得香,想让你多睡会儿。」秦俊鸟眼神闪烁,不敢直视田黑翠。
「你是想让我多抱你一会儿才没叫我醒的吧。」田黑翠狡黠一笑,冲他吐了吐舌头。
秦俊鸟脸更红了,支支吾吾地说:「哪……哪有,你想哪儿去了……」
田黑翠咯咯地笑了起来,指着自已的胸脯说:「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睡着的时候,你的手一直握着人家的这儿,都给人家握疼了。」
秦俊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窘迫得说不出话来。
「逗你玩呢,」田黑翠见他这副模样,笑得更欢了,「其实昨晚你睡着的时候,我也偷偷摸你了。」她说着,脸颊飞起两朵红云,眼神却大胆地望着秦俊鸟。
秦俊鸟感觉一股热流直冲脑门,他赶紧岔开话题,「我去找些木头,一会儿生火做饭,吃了饭我们还得赶路呢。」
「正好我有些饿了,我帮你做饭。」田黑翠说着,也跟着站了起来。
秦俊鸟煮了一锅粥,两人就着咸鸭蛋吃了起来。吃完饭,他们继续赶路,山路崎岖,田黑翠不小心崴了脚,疼得眼泪直流。
田黑翠脚下一滑,痛呼一声,身子便往山下倒去。秦俊鸟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没事吧?」他紧张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关切。
田黑翠疼得眼泪汪汪,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几乎说不出话来,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疼……」。
秦俊鸟连忙蹲下身子,查看她的伤势。只见她纤细的脚踝已经肿了起来,像是熟透了的桃子,让人心疼不已。
「崴到脚了?」秦俊鸟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脚,轻轻地揉着她的脚踝,柔声安慰道:「忍着点,我帮你揉揉。」
他温暖的大手在她的脚踝处来回按摩,一股暖流传遍了田黑翠的全身。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着秦俊鸟,眼中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
「俊鸟哥……」田黑翠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饱含着感激和依赖,「你真好……」
秦俊鸟的心猛地一颤,他抬起头,对上田黑翠那双充满柔情的眼睛,一时间,两人都愣住了。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暧昧的气息。
田黑翠感觉好些了后,两人继续赶路。山路比昨天平缓一些,走起来也轻松不少。走了半天,终于到了牌楼村。从这里可以坐车到县城,田黑翠总算安全了。刘秃子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