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这么快!”楚然儿既惊且惧。
一个月之后自已就要和常晔结婚?不!我还没准备好,易寒川还没给我答案!
“是快了点,我这都来不及准备周全。”常大太太转过脸同楚太太相视一笑,“可是阿晔他着急,这孩子,自从心里有了然然,就……就怕委屈了然然。”
常大太太想说自已儿子猴急,怕落了儿子的面子,又缩了回去。
“倒是没有委屈,只是这一个月?”楚太太望着小女儿。
作为女人,楚太太明白女孩子内心对爱情的向往;作为母亲,楚太太只希望女儿能够开心。
只要女儿高兴,她就是要星星要月亮,家里也是要去想办法给闺女弄来的——不惜一切代价。
“阿晔和他爸爸想着,男方这边就邀请近亲,还有阿晔的几个好朋友,其他亲戚就都不请了。人多了来不及,也怕招呼不周。”常大太太娓娓道来。
“是这个理。”楚太太点头,一边仍在观察女儿的脸色。
只要楚然儿说一个不字,楚太太当即就替女儿把这桩婚事给推掉了。
但是,楚然儿除了发呆,并没有说出任何拒绝的言辞。
楚然儿和常晔的婚期就这样定了,板上钉钉,再无更改。
楚家家长一商量,也决定和常家那边一样,只邀请近亲参加婚礼,其他亲友就都免了。
“一个月之内结婚?”易寒川的瞳孔放大了百倍,“你想办法把然然带出来,不能让她嫁给常晔!”
易寒川这是病急乱投医了,别说刘峰岳他没有这个实力,他就是有,他也还得向他的老婆大人——楚欣然交待;况且,楚然儿还是他亲妹妹。
“带出来,然后呢?”刘峰岳看易寒川,咱们不能打没准备的仗。
“我把然然藏起来,不让常晔找到她。”
果然,易寒川打的就是这主意。
“你疯了!”刘峰岳看他,“我妹妹不是说了吗?只要你和那边划清界线,她还是会回到你身边。你怎么尽想这些歪招?”
“……”不可能!易寒川他不可能跟那边一刀两断。
“你就那么怕别人说你吃软饭啊?我就愿意吃软饭,谁爱说说去,他们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刘峰岳最大的优点——不要脸!
可易寒川他做不到,他是要脸的。
临近婚期,常晔倒没那么多时间到楚然儿跟前晃悠了,他要准备的东西有很多。不过,他每天都还会来看楚然儿一次,给她带不一样的鲜花。
“这花真漂亮!”苏令仪嗅了嗅,笑说,“也很香。”
“嗯。”楚然儿应付的笑了一笑,意兴阑珊。
她始终都在等易寒川回心转意,兴高采烈的来接她,夫妻双双把家还。
也许不到最后一刻,楚然儿都不会放弃那样的幻想。
“然然,如果你不愿意……”苏令仪的意思是,结婚是一辈子的事,如果一开始就知道是个错误,就应该及时回头,一切都还来得及。
“如果不是易寒川,换其他任何一个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苏令仪听到楚然儿这样说,认定楚然儿非易寒川不可。
但其实,楚然儿未必真有那么爱易寒川,她心里有一股执念而已。
这天,尉迟臻约了楚然儿到外头吃饭,楚然儿跟她妈妈说了一声就出门去了。
是易寒川让尉迟臻约的楚然儿,楚然儿知道,楚太太心里也清楚,只是谁都没点破。
“听说你马上要大婚,恭喜啊!”尉迟臻的道贺是真心实意的,无论楚然儿最后嫁给谁,出于自小的情分,尉迟臻都是希望楚然儿能够幸福的。
“然然姐,恭喜你!虽然你没能成为我的表嫂,但我依然祝你幸福。”唐慕雪眼神清澈,天真无邪。
“谢谢!”楚然儿笑得很勉强。
“额!”尉迟臻考虑了一下,要不要说,“楚然儿,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可从来不是一个委曲求全的怂包。”
“和常晔结婚很委屈吗?”楚然儿看尉迟臻。
“不是!”尉迟臻咽了咽口水,当初易寒川算计楚然儿,尉迟臻也是有去找易寒川拼过命的,只是易寒川成功的劝降了尉迟臻,让他临阵倒戈。
“那是什么?”楚然儿看他。
“我直说了啊,你和易寒川走到今天不容易,你从小到大万千宠爱集一身,什么都不缺,就稍微吃点亏,让着点易寒川算了,他不容易的!”
是,易寒川一人撑着易家,的确很不容易,但是……
“易寒川让你来找我说这些的?他自已怎么不来?我倒贴他的还不够多,卑躬屈膝、服小做低的还不够下贱吗?”
楚然儿的情绪立刻激动起来,找不到易寒川,她把火全撒尉迟臻身上了。
“就是,你看看易家老太太是怎么对待然然姐的,想想都让人心寒。”唐慕雪上来就帮腔,她站常家那边。
这边还要继续吵,但是有别的客人到了。
“唉,尉迟,然然!”黄教授微笑走进门来,身后跟着温文尔雅的谢水灵。
“黄老师到了,快请坐,请上座!”尉迟臻连忙站起来迎他。
“毕业后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已经受不住这里的寒冷了!”黄教授笑起来小眼睛都快看不到了,“坐坐坐,同学们都坐!”
唐慕雪知道谢水灵,她和谢水灵也不怎么对付。
“谢同学坐!”黄教授招呼谢水灵,一边对尉迟臻说,“是我请小谢同学来的,咱们都是江城来的,想着到这里,也要聚一聚的嘛。你们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尉迟臻连忙摆手,转头对服务员说可以上菜了。
席间,黄教授和尉迟臻聊的都是天一高科如何厉害——后起之秀,行业黑马。
“你们的股票还在涨呢!”黄教授说道。
“后面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涨跌都是表面的。”尉迟臻显得很谦虚,他似乎真的成长了不少。
“江山代有人才出呀!自古英雄出少年!”黄教授似乎对自已的学生能有这样的成就深感欣慰,“你和寒川都是了不起的青年才俊,特别是寒川,他一路走来单打独斗的,不容易,真不容易!”
黄教授没看楚然儿,可尉迟臻偷瞄了楚然儿好几眼。
楚然儿吃得很认真:就知道这些都是易寒川喊来劝降自已的人!
他自已为什么不来?
因为少了楚然儿的护佑——谁敢为难易寒川,我和他没完——现在的易寒川,他压根近不了楚然儿的身。
吃过饭,尉迟臻又邀大家去喝酒,继续玩。
楚然儿没有拒绝,她跟着去了。她是想等易寒川出现,可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看到易寒川的影子。
酒杯空了一杯又一杯,楚然儿有些醉了。
“然然!”康达和过来打招呼。
“噢,康叔叔!”楚然儿站起身问好,有些头晕目眩。
她又想起这个人放狗咬自已和姐姐那一幕——这个世界究竟有没有一个人是真的?
“你们喝,你们喝!我还要去找我大哥。”康达和同尉迟臻、黄教授打完招呼要离开。
康达和的大哥就是康部长,康部长对易寒川并没有特别的照顾,因此,康部长不是那边的人,康达和也不是?
谁知道呢!楚然儿的醉意更浓了。
她摇摇晃晃的摸到了舞台上的麦克风,跟着旋律唱了一句:
你没有错,你只是软弱
左右在爱与割舍做不了选择
我们是女人
微弱的青春 怎能苦守在你推不开的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