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悦挂断电话后嘟囔道：“讨厌鬼。”
因为陵园比较偏，所以左悦直接付了司机半天的工钱让他把自己再送回去，等了半天的司机大叔已经能很自然地搭话了：“男朋友？”
左悦笑了笑：“还不是。”
“小年轻就是好，能闹能笑的，等老夫老妻的时候再看就觉得特别羡慕。”
司机以过来人的身份和左悦说着人生之道，左悦拿着手机看着窗外，偶尔搭上一句，竟也不觉得无聊。
仔细想想，晚上好像是两个人第一次正式的约会，之前都没有单独地毫无目的性的吃过饭，用餐的话题都是案子，案子，案子。
五月初的N市早晚还是有些微凉，左悦站在穿衣镜前很苦恼，万一人家带自己去吃的是大排档，要是自己拾掇的太过就显得自己太糗了，可是万一自己穿着休闲装被带去高档场所，会不会被服务员当成异类给赶出去。
床上摆着几套衣服，刚刚回来，衣服不是很多，在国外穿的衣服在回来之前只挑了几件自己特别喜欢的其他的都没有带回来，这段时间也没什么时间去置办，几件新衣服还是左景阳送给自己的。
最后左悦决定还是不要穿得那么正式的好，挑了件衬衫裙，然后就在床上躺尸。
徐阿姨买菜回来，左悦扒着房门：“晚上不用做我的饭，我出去吃。”
“约会？”八卦一直是中年女性的爱好，特别是对八自家娃娃极为热忱。
左悦“嗖”地一下就把身子缩了回来，把门关上不给她窥探的机会。
向来出门很迅速地左悦难得在支朴来电话之前就坐在梳妆镜前，面对着几乎没有机会开启的化妆品一阵叹气，最后还是遵循内心给薄薄的脸皮子糊上了层淡妆。
因为天色比较暗，支朴只注意到左悦身上那件腰间挽着十字结的衬衫裙，没有注意到她可以描的妆，不过别致的还是让他眼前一亮，任何男性都会有另一半穿着自己衬衫的幻想，支朴也不例外，只是他没想到今晚的左悦让自己长久以来引以为豪的淡定瞬间崩溃——
等两人到了养生餐馆的时候，支朴侧身接过左悦身上披着的外套时，眼睛低垂正好看见左悦轻扫了一层腮红的脸颊，手腕在左悦的肩膀上顿了顿然后若无其事地故作淡定。
这家养生餐馆是出了名的好吃难定位，左悦之前慕名来过一次，不过还是提前了半个多月才定到的。
左悦很确定地调戏道：“你这顿饭预谋已久？”
“打电话之前才谋划的。”支朴弯了弯眼睛，“不及你。”
左悦听到了自己因为吃惊而牙齿碰撞的声音，刚刚自己还在心里吐槽他的反应一点都对不起自己刻意的打扮，原来人家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所以自己真的不要再考虑一下？毕竟悠关一生的事啊！
饭菜很清淡，左悦啃着鸡腿毫无形象可言：“你不休假？”
“没有案子就是休假了，我没他们几个辛苦。”
刚刚左悦忽然想起以前吃过的鸡丝泡饭，所以支朴正带着一次性手套给她撕着鸡肉。
被宠坏的小姑娘笑眯眯地盯着他的动作：“你这哄人的套路耍得行云流水，看来你身经百战啊。”
支朴把鸡丝码到米饭上，然后倒上还在炉子上煨着鸡汤推到左悦跟前，就差用勺子喂她了：“多多不益善。”
即使此刻左悦的脑子里都被鸡肉塞满了，但还是立刻就领会到了他的话中话，反驳道：“我爸以前常说要是给我生个姐妹就好了，一定和我一样乖巧懂事让人省心。”
“你爸只是说说而已。”
左悦默，用勺子搅着碗里的饭，看来自己有必要去回炉重造一下，重新认识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明明两个人都是从小接触的汉语文化，两个人的母语都是汉语，怎么人家讽刺起人来如此的熟练！
支朴送左悦回去的时候，在路上的蛋糕店停了下，下去买了抹茶芒果戚风，左悦以为他是买给自己吃的，所以下车的等了等，但是人家根本没有动作，左悦瞪了他一眼就要下车，却被支朴笑着拦下了。
“想吃？”提着盒子晃了晃，“你要以什么身份？”
“啊？”左悦有些惊慌，难道就自己默认了这段关系？
“我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你要是我朋友的话当然得有来有往，不过要是……”
有些哭笑不得，更多的是害羞，自己以为两个人有了默契，没想到人家根本就是要挑明了说，左悦踢皮球：“你希望是哪种？”
“我希望和你希望的是一样的。”
最终左悦是红着脸提着蛋糕下车的……
特案组的休假并没有持续多久，已经归队的左悦在支朴出去有事后被范晔忽然叫到办公室。
“郊区的青山发现了一具女尸，支朴不在我就先和你说了。”范晔让左悦先坐下，“原本这是交给刑侦队的，不过这个案件比较特殊。”
“连环杀人案？”左悦除了这个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了。
“恩，作案手法和这半年里其他两具女尸相同，案卷一会儿我会让人送去你们那儿。”
“要是出现场和队里的人一起去。”范晔也被上次的事吓到了，所以叮嘱道。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唐姐正好抱着箱子过来，左悦让她放到会议室，然后就开始拨电话。
王竞他们回来的时候，左悦正在看现场照片，一个人看的时候有点诡异。
“这次是什么案子？”
左悦把资料递过去：“一会儿等人齐了再说吧。”
“每次休假接到同事的电话就哆嗦，可是又不能关机。”
“知足吧，你们好歹还休息了几天。”左悦下一句没说出来就及时刹住了，但一群急需要八卦来调节心理落差的人还是抓住了：“知道你心疼组长，但是没办法，组长让我们休息的。”
这语气简直贱兮兮的！
支朴进来的时候，他们正在讨论案件，看着投影上的照片觉得有些熟悉。
“死者的共同特点是腹部被绑有蝴蝶结，衣着整洁，妆容精致。”
